腐朽的清政府如飘摇的落叶,永远不知道它的下一程会在哪里。在革命党和农民起义的双重打击下,清政府内部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些政治小团体中饱私囊,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削一方百姓,加剧了政局的动荡。清朝军官伊勒根,隶属于满洲镶蓝旗,他骄横跋扈,鱼肉百姓,遭到了辖区百姓的记恨。清罗村恰恰是在伊勒根的统辖内,村民忌惮伊勒根的残暴,敢怒不敢言。11月末夜晚,当清罗村正一片沉寂时,忽然从远处传来喊杀声。“抓住革命党!”
“别让乱党跑了!”
一伙清兵在在村内忙着追捕同盟会的革命党,两名革命党则快步向前疾驰。眼见甩不掉清兵,革命党便瞅准了近旁的一家农户,翻墙跃入。陆安、陆振华半夜从茅厕内走出,猛然见到两个陌生男子出现在自家院子。那两男子一个胳膊流血,另一个则搀扶着那流血之人。见到这场景,陆安与陆振华着实心惊。那名受伤的革命党人比出“悄声”的手势,轻言道:“孩子们,不要大声呼喊,我们不是坏人。清兵正追赶我们,我们迫不得已,跳入你们家房子躲避”。陆安沉住气息,细声问道:”你们是谁?“另一名革命党轻言道:”孩子,我们是同盟会的人,不会伤害老百姓的。“陆安与师傅刘百川一起习武的时候,常听师傅说起过”同盟会“这几个字,他料想这些肯定是师傅的朋友,那必定也就是好人。想到这里,陆安说道:”两位叔叔,跟我们来吧,我给你们掩护。随后,陆安、陆振华同两名革命党人一起进入正屋。此时,卢彦升、丁兰也被喊声惊醒,从卧室走出正巧撞见陆安以及那两名革命党人。陆安见状赶忙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父亲。陆彦升向来敬仰匡扶正义的好汉,听陆安这么解释后,让丁兰给受伤革命党简单包扎,又安排他们隐藏起来。革命党一人藏在了衣柜内,另一人藏在米缸内。清兵循着血迹来到陆安家,清兵拍门喊道:”快开门,抓乱党!“陆彦升快步打开外门,笑脸相迎:”几位官爷,这么晚了,还劳驾您来我这。“清兵说道:”我们来抓革命党,看这血迹,应该是进了你家,赶紧把乱党交出来!“陆彦升心慌,忙乱中竟然忘记处理血迹,生怕清兵发现革命党。然而,清兵在院中和正屋内竟然没有再发现血迹。其实,陆安早就料定清兵可能会循着血迹追来,就和陆振华一起用抹布迅速处理掉血迹。陆彦升也正奇怪血迹怎么就没有了呢,这时陆安对清兵说道:”官爷,我和爹爹晚上杀猪呢,准备明早好去集上卖肉。这死猪从门外一直拖到屋内,这不刚处理完屋内的血,屋外的血还没来得及清理,您几个就来了。“随后,官兵们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猪仔痛苦哼叫的声音。其实这猪叫声,是陆安让陆振华假装模拟的。清兵听见猪叫声,便相信了陆安的话。临走前,为首的一名清兵说道:”记得发现有可疑的革命党,一定要及时向我们报告。“陆彦升笑着回应:”一定,一定。“清兵走后,陆安便将自己对付清兵的计策说给了父亲听。陆彦升听后,抚摸着陆安的脑袋,笑道:”安儿,你果然聪明。“陆振华不悦地说道:”爹爹,不要只顾着夸哥哥,要不是我在门外学猪叫,清兵也不肯走啊。“陆彦升走过去,也摸了摸陆振华的脑袋,笑着说:”是呀,还有你,华儿,你也同样优秀。“丁兰把柜子打开,将米缸盖子掀开,让两名革命党人走了出来。那名受伤的革命党人向陆彦升作揖致谢,同时对陆彦升说道:”大哥,多亏了您一家帮忙,不然,我们可就要被清兵抓走了。“陆彦升说道:”不必多谢。刚才担心清兵追来,便让发妻简单包扎了伤口。如今清兵已走,我来帮你彻底清理伤口。“随后,陆彦升从屋内取出一柄短刀,将刀刃处烧红,顺着革命党的伤口慢慢剖入,随后将手臂上的一枚子弹取出。随后,陆彦升往革命党人的伤口处倾倒了些药酒,然后用白布条将伤口重又包扎完好。”
通过双方自我介绍后,陆彦升方才知道这两名革命党人是同盟会山东片区的要员,受伤的革命党叫“陈向东”,另外一名则叫作“顾传铭”。他们二人此番出行志在筹措资金、发展革命队伍、打击清政府的腐败官员,不曾想,却被伊勒根治下的清兵给盯上了。“陆彦升对陈向东说道:”陈兄弟,我就是个务农的老百姓,也拿不出多少钱财支持革命。但我知道,你们闹革命,是真心为老百姓好。“陈向东说道:”这倒也无妨,你们有那份支持革命的心就好。“陆彦升续道:”我们这方的清军首领伊勒根,为人凶恶,百姓吃了很多苦头,若是能除掉他,对这方百姓定是件大好事。“陈向东:”这个首恶,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消灭他,还一方太平。“正待聊至酣畅时,陆安走了过来,调皮地眨巴眼,对陈向东说道:”陈叔叔,您不是要拉人加入么,您看看我合适么?“陈向东摇摇头,微笑着回应:”你呀,还太小了。等你长大后,我一定禀报组织,让你加入革命队伍。“陆安失望地说道:”不要看我年纪小,我的本领可大着呢。“顾传铭笑着说:”陈叔叔是不想让你犯险啊,要知道革命的路是危险又辛苦的。“陆安倔强地回答:”我不怕,求您带我去同盟会看看吧,我整天闷在村子里,无聊死了。“陆彦升见陆安确实有那份志在救世的心,也不免有些动容,对陈向东说道:”安儿性子执拗,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办到。不如就让他随两位回 同盟会,兴许还能帮着出出主意。“陈向东方才了解到了陆安计退清兵的胆识,如今又见陆彦升为陆安说好话,便说道:”那好吧,我走的话,就带上陆安这个孩子。“陆振华也想和哥哥一起去,嚷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陆彦升担心自己亲生的这个孩子涉事太浅,吃不了革命的苦,便对陆振华说道:”华儿,你和你哥都是咱家未来的希望啊。如今,你哥这一去是为咱老百姓谋幸福。要是你也一起去了,万一有个不测,咱陆家可就绝后了。“陆振华听父亲这么一说,又想到今夜的凶险,想到今后若是加入同盟会可能真的要吃很多苦头,便说道:”那好吧,爹爹,我不去了。“陆彦升微笑着点了点头。三日后,陈向东、顾传铭便携带陆安离开了陆家。离开陆家后,陈向东得到可靠消息,说是伊勒根要携带玉石,准备进献给府台大人颚必多。伊勒根的队伍正好经过赤龙岗,这恰好便于陈向东等人消灭伊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