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的那天,谷子在二叔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坐上了去城里的汽车,她的父母害怕看到谷子离开的场景,于是站在远处默默地擦拭眼泪。九月的天气是无比炎热的,谷子真想打断自己的腿不去军训,她和春赖在寝室里不肯出门,直到操场的哨声吹响。谷子的后面站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春转头看向谷子时发现谷子眼神闪烁,谷子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谷子猛地向后倒去,后面的小胖有些措手不及,他大声叫来教官,于是那一整天谷子都在医务室里躺着。晚上去食堂吃宵夜时,春问谷子怎么晕倒才不会露出破绽,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是需要天赋的。”
谷子去拿排骨汤时看见了没有找到位置坐的小胖,她走过去拍了拍小胖的背,然后把小胖拉去了他们的位置。谷子给小胖拿了一盘红烧肉,“今天谢谢你了。小胖有些不好意思,他始终低着头,“不客气。”
谷子将手伸向小胖,“我叫谷子,这是我的朋友春,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小胖抬起头,他同样将手伸向谷子,“我叫亚东,你不会再晕倒了吧?”
还没等谷子想好怎么回答,春已经开口,“军训这段时间得麻烦你了,她啊,可能会隔三差五的晕倒。”
后来亚东算是明白了春说的隔三差五的晕倒,他每天都能准确预判到谷子什么时候晕倒,亚东真心佩服谷子,她简直是晕倒界争先模仿的榜样。军训倒计时那几天,教官和学校一致决定让谷子联欢晚会那天晚上再来。谷子休息的那几天也没闲着,她决定自己成立一个社团,那个时候滑板是比较冷门的,她和二叔商量着联手大赚一笔。春作为副社长负责宣传活动,亚东则是社团里的财务管理员,同学们像看到什么新大陆一般纷纷涌进滑板社,春和谷子在周末就象征性的对社团成员进行教学,亚东则拿出一小部分社团费用带着社团成员吃喝玩乐。社团里的成员很少有滑板的,那个时候购买渠道比较稀缺,所以无论是加入滑板社的还是没有加入的都只能从谷子这里购买,亚东总是开玩笑说谷子含泪赚了一大笔钱。正式开学后,谷子在班里一举成名,并不不是说谷子有多么优秀,而是谷子在军训中一次次晕倒的战绩让班主任对谷子印象深刻。谷子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她偷偷在寝室里搞起了小卖部,顺便拉上男寝里的亚东一起,谷子占大股,而春和亚东占小股,二叔则是中间商赚差价。后来学校抓得紧,谷子决定转手小卖部给学校里的关系户,春和亚东都感到很惋惜,没过多久学校以不务正业、扰乱学校风气的理由一锅端了男寝和女寝的小卖部。年底的时候,谷子爸妈回到城里决定把谷子死去姥爷的面馆继承下去,谷子二叔则是在学城里开了一个网吧,他说舍不得谷子,还是得看着这小孩长大。除夕那天,春的父母回来了,不过他们离婚了,春跟着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则在城里和另一个女人安家了。春躺在谷子的床上,她说他们早该离婚了,我跟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把我养长大就行,可是春在夜里还是哭了,她颤抖着身体抱住谷子,泪水不断打湿谷子的睡衣。天亮时,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谷子把春推醒,“叫上亚东去打雪仗吧。”
面馆外面,谷子拉上二叔,春和亚东一队玩的开心极了,面馆里谷子的母亲说二叔真是个长不大的大人。谷子母亲做的卤面是附近一绝,春和亚东每次都得对其手艺夸赞一番。新年结束后,春送给谷子一本书——《你是人间四月天》。亚东开玩笑,“春不会喜欢我们谷子吧。”
谷子追着亚东跑了半条街,我和春是单纯的革命友谊。开学那天,谷子在春的家里东瞅瞅西瞧瞧的,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你家装修得真好,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小清新。”
浴室里,春眯起眼躺在浴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春的身体谷子第一次有些害羞,“你的身体还是很好看。”
春猛地站起来,谷子看直了眼,“你你你,……。”
春笑了,“脸都红了,小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朦胧间,春将谷子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谷子迟钝了许久,“哇,你怎么做到的?我到现在还是平胸。”
春有些无语,这孩子不可救。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她好像很容易被谷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