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整个视野都是洛洪斌那张清秀的帅脸,眼睛里全是担忧,看的叶轩差点心里一荡。 “咳咳,小弟,放我下来。”
叶轩心虚地说道。 “哦哦,好!”
洛洪斌这才把叶轩从怀里放到地上,脸上挂满关心:“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叶轩连忙安慰自己:首先,我不是男桐。但是我家小弟长得确实帅。其次,我不是男桐,毕竟长得帅的谁不喜欢看呢。最后,我不是男桐。 “我感觉,挺好?源气已经吞了?”
叶轩仔细感知了一番,原本应该崩溃的气旋如今却稳如泰山,甚至比他三年前同期时候的那道,还要稳固。 凌乱的经脉也恢复正常,里面流淌的灵气无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幸亏这道源气,修复稳住了你的气旋,不然!”
洛洪斌长出一口气,心里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下。 “嗯,看来此行不虚啊。不过,还是有点亏。本来以为这道源气,至少能保证我冲到八重天,剩下的足够我在一个月内冲到九重天。现在,大部分都用来修复身体了,才七重天!”
叶轩叹了口气:“还花了我存了三年的银子!血亏!”
“郑文瑞的尸体呢?”
洛洪斌指了指石窟外:“还在那,大哥你要鞭尸泄愤吗?”
“呸,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叶轩扶着洛洪斌站起来:“走,舔包去?”
“舔包?”
…… 看着叶轩对一具无头尸体上下其手,洛洪斌愣在原地,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大哥,死者为大,你还是别摸他了吧。”
“你懂个屁!什么叫摸他?我这是在舔包!”
叶轩瞪了他一眼,一把拽下郑文瑞腰间的玉珏:“你现在看看我的气息。”
“咦,没了?”
洛洪斌瞪大眼睛。 “想明白没?”
叶轩一脚把尸体踹到妖虎那,随手扔了张火符,浓烟顿起。 “没有。”
“哎,李铭朔那四个我们都能发现,凭什么一直到郑文瑞偷袭,我们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叶轩把玩着手里的玉珏:“这玩意,至少是个法器。”
“原来如此!”
洛洪斌点头。 “这小子也算是个人才,前天把消息传出来的就是他,我估摸着他肯定会在这附近蹲人。结果直到虎妖死了我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松警惕,给了他可乘之机!”
“是啊,这人太奸诈了!”
洛洪斌点头应承:“幸好大哥机智,留了一手!”
“嗯!”
又花了一个时辰稳固境界,待伤势稍好些,两人便下山返程。 回去的路就比来时好走多了,敢在关城门之前,两人总算是回到了城中。 “先回去好好修养一番!”
两人笑着招手,转身走向各自的宿舍。 来到屋前,叶轩过家门而不入,转身向着城中走去。 “哎,两天不见凝香,甚至想念。去看看她吧!”
半个时辰后,叶轩与洛洪斌站在教坊司门口,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咳咳!今晚月色真好啊!我出来走走,你呢?”
叶轩抬头看天,步子却是往门里迈。 “大哥说得对,我也是出来散步的。”
洛洪斌跟着踏了进去。 两兄弟有说有笑,满嘴道德仁义,却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后院。 “那大哥就不送了,请便!”
“大哥请便!”
两人默然转身,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港湾。 凝香的园子里人声鼎沸,叶轩不禁皱起眉头。 “不是让老宝不准给凝香接客了吗?”
推门进去,一群衣冠楚楚的读书人挤在一起,团团围住小荷。 “小荷姑娘,那位许公子,今晚到底来不来?”
“是啊,我们昨天就在这等了。今夜又在此等,你们姑娘可有个准信?不然我们这打茶会的银子,不是白白送出去的?”
小荷被这群人围在中间,转身都难,偏偏也不好生气,只是脸色铁青的回应到:“许公子何时来,哪里是我们家姑娘能知道的!我们姑娘根本就不接客,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找谁去啊!”
“放屁!不接客,收我打茶会的钱作甚!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真以为得了一首名垂千古的诗,就是贞洁玉女了?狗屁!婊子就是婊子!”
“要么,把作诗那人的信息告诉我们!要么,出来接客!”
一群人跟着起哄:“就是!我给了钱的!凭什么不陪!”
叶轩怒火中烧,一只手扒开人群,一只手护着小荷走出来:“带我进去。”
小荷正要回绝,抬头一看,正是那日的帅气猛男,喜色顿时浮上眉梢:“许公子随我来!”
前日作诗,他留的名叫许安,把轩子按拼音拆成了两个字。 叶轩冷哼一声,一道气障将最前面的几个人直接推倒在地,这才转身跟上。 十多个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黝黑。 “凭什么一个武夫能进去!”
“就是!凭什么!找老宝来!咱们定要问个明白!”
…… “小姐,你看谁来了!”
正看着宣纸发呆的凝香闻言一喜,连忙转身看去,一双桃花眼顿时泪水盈盈。 “公子!”
叶轩轻柔地扶住她那纤细的腰肢:“稍等,我让小荷把那群人赶走,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来烦你!”
满眼的委屈顿时化作思念,欣喜浮上心头,凝香轻轻嗯了一声,靠在叶轩怀里,只觉得无比温暖。 从龟甲里找出自己叶家的身份腰牌,随手甩给小荷:“拿去给老宝看看,跟她说,把银子退回来。再有下次,她不要干了。”
小荷并不明白这个腰牌代表着什么,但她知道,听公子的话准没错。 房里只剩下孤男寡女。 叶轩一手抚腰,一手捏着凝香的柔荑,面带愧疚地望着她:“这两天,辛苦你了!”
两行热泪滚滚落下,小可怜摇摇头:“公子,你也不要太难为嬷嬷,她照规矩,要保证教坊司挣钱的,也不是有意刁难我。”
叶轩轻轻刮了下凝香的小翘鼻,嗔怪到:“你呀,想着她干嘛!那老女人,不过是想借你的名气,多捞点银子,哪有半分照顾到你的感受!我不活撕了她就算手下留情了!”
一根手指头连忙抵住叶轩嘴唇,凝香半是高兴,半是害怕的摇头:“公子,不用这般替奴家操心!没事的!”
“这怎么行!身要操,心当然也要操!”
叶轩一把将她抱起:“只可惜,这两日去灵宝阁,把银子花完了。过些日子,家里放了俸,我再给你买些首饰!”
凝香娇笑着摇头:“不用的,奴家不缺银子!公子若有需要,奴家这还存着不少,都给你!”
“哪里的话,我岂是那等人!”
叶轩立马严词拒绝。 白嫖花魁就算了,还反向骗钱,那就不好了!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君子,是有道德,有底线的! 外面,一群读书人拦住了老宝,吵闹着让她赔钱。 “赔钱?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院子给你们开了,姑娘给你们喊了!凝香不出来是她的事,该做的我们教坊司都做了!还想要退钱?”
“不退钱,那你就喊凝香出来待客!”
“就是!让她出来!”
这群人寸步不让。 老宝冷笑着:“好啊!那我就去喊她出来!不就是陪你们吃顿酒吗,算得了什么?不过,你们得加钱!”
“加就加!我们倒要看看,花中第一流,到底有多美!”
一群人在老宝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前往咏桂园。自从昨日这诗传开,凝香的小圆子便有了姓名,迅速成了府城读书人朝圣的地方。 老宝正要开门,小荷已经冷着脸先一步踏了出来,把腰牌塞到老宝手中:“许公子说了,叫你把银子还回去!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干了!”
老宝正欲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瞟到手里腰牌上的字,却猛地一愣,脸色刷的白了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退钱!这就退钱!”
老宝恭恭敬敬地把腰牌还回去,谄媚的看着小荷:“还请荷儿帮我在公子那,美言几句!老身保证,此事以后绝不再犯!”
一众书生傻眼了,不明所以地跟着老宝回去取钱。 “进去那个,到底是谁?不是个武夫吗?”
老宝白了他一眼:“不想死的就别问!进去那个就是前夜作诗的人!至于是谁,你们不用知道!”
“方才小荷喊那人许公子。”
“来之前,穆兄跟我说,作诗那人自称许安。”
旁边那人接话到。 “呵呵,你们就当是叫许安吧。”
老宝冷笑。 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爽,却也不敢表露。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竟然会有京城叶家直系子弟的身份腰牌! 要说府城谁最大,知府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实际说,要说谁家最有势力,还真不是衙门,而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京城叶家。 虎候叶振宇,是大夏王朝,当前官方唯一一个二品武夫。如今的爵位,已经超过了原本侯爵的一等,被当今皇上硬生生给了个自古未有的名称。 至于公爵,叶振宇曾立言,不灭妖蛮,誓不还。 皇上当时笑着说:“卿凯旋之日,公敕封之时。”
除了开国元勋,大夏已经数百年未出现过公爵了。 作为叶振宇的老家,他的威望可想而知。 对于虎候的后代,先不说埋怨,老宝甚至恨不得把叶轩给供起来。 “荷儿,这是前日公子给我的银子。这一袋,是我孝敬公子的!这一袋,是我给你和凝香的!可一定要给我美言几句啊!”
老宝巴结到。 小荷仰着头,骄傲地接过三袋银子,轻哼一声:“行,那我就帮你跟公子说几句好话!”
“好!老身先谢过荷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