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义的话,龟甲第一排书柜全是经义!诗词,自己有唐诗三百首打底,还怕什么? 唯一难的就是策论。大不了胡诌呗!三场有两场优秀,还不能参加春闱吗? 至于春闱,那都是明年春天的事情了,他有时间准备。 一想到这,叶轩顿时念头通达,沉郁顿消,看着床上的凝香,只觉得花魁妹妹更有吸引力了。 “不行,还是让凝香好好休息,我这作息时间也得改改了,不然别到时候睡过了!”
想到这,叶轩走进院子,开始练武。 张白圭怀里揣着信,来到了府城西北角的一个小巷子里,在最深处的那间破败宅院前停下脚步。 整理衣襟,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保持谦逊和微笑,张白圭这才轻扣铁环。 “谁啊?”
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晚辈张白圭,受吕前辈所托,前来拜见温老前辈!”
张白圭语气诚恳。 “吕前辈?东阳那小子?”
“是的!”
张白圭表情不变。温平可以喊吕谊叫小子,他可不敢!这位温老,可是和齐党领袖齐德元一个辈分的存在! “进来吧,门没拴。”
老人的声音里毫无情绪变化。 木门吱呀,听得出来,铁栓许久没有上油了。 进门一个小院子,一边种着两棵树,一株桃,一株李,寓意不言而喻。 温平就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自己扇风吹凉。 九月底的云州,温度依然不低。 “晚辈张白圭,拜见温老!”
张白圭走到椅子前,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行礼。 一道清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张白圭心中一个悸动,差点脸色惨白。 好在,作为一个神童,从小经历过许多大人物,他保持住了自己的镇定。 “嗯,传闻不虚。”
温平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找我有何事?”
温平看门见山。 张白圭掏出怀里的信,双手奉上,站在一边,等待老人的回答。 温平的表情毫无变化,苍老又无情的目光从上到下扫完整张信纸,老人把它放回桌子上。 一老一少就这么对视着,都不说话。 张白圭心有静气,眼神中只有诚恳,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那苍老的嗓音才响起,却依旧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而是开始追问张白圭。 “吕小子凭什么保证,叶轩参加秋闱之后,一定能中?”
这是温平最在意的点。 自己致仕多年,一直孕养名声。倒不是为了起复,而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成为压死政敌的最后一根稻草,或是成为造势的第一杆旗帜。 而如今,吕谊却让他用名声把叶轩抬进秋闱。 小题大做不说,一旦叶轩的本事不足,无缘春闱,那对他这么多年的名声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吕大人给出了他的承诺。”
张白圭笑着回答到。 “他的承诺,不值这个价。我不可能用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去赌。”
温平冷眼看着他:“纵使是老齐在这,也不能强行要求我。”
“这样吧,温老,我念一首诗给你听。”
张白圭转换话题,神情自傲,带入叶轩的情绪,高声念道: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温平的脸色随着诗句出口,而变得越来越红润。他的手,颤抖起来,大脑里仿佛有潮水汹涌。 声音戛然而止,温平只觉得自己差点有一口气没喘回来,差点暴毙。 “后面呢!”
张白圭摇头叹息,无奈说道:“叶兄和我说,他还没想好。”
接着,他又补充道:“他说,后面应该是两个人名。只不过,毕竟他是一个武夫,确实找不到愿意与他一同对酒当歌,吟诗作赋的读书人,故而一时也不知道写什么。”
温平的眼睛里激射出精光。 读书人不是武夫,武夫的梦想是战场!是江湖厮杀!是打遍天下! 文人的梦想是朝堂!是治国平天下!是千古留名! 一手赠凝香,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对于这么一首好诗,却白白让一个妓女占去,温平可谓是心痛无比。 眼下,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那首赠凝香也是叶轩写得?”
温平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到。 “是的。”
张白圭点头:“当初叶兄化名许安,写了这首,赶走了桓永贞他们。”
“难怪!难怪!一首也就罢了,短短时间内,又出一首神作!此子惊才艳艳!”
温平感慨不已。 “而且,吕大人已经关注他,关注了整整三年!”
张白圭尽力打消对方的担忧:“这三年里,叶轩一直在读书。身为一个武馆的学子,却日日夜夜都泡在府城的书馆里,阅遍典籍!”
“这才是吕大人的底气所在!”
张白圭轻吐一口气:“读书人与武夫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我与叶兄当面谈过,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生!和他谈判,点到即止,很轻松。”
温平收起激动,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中,淡淡开口:“喊叶轩来见我。”
中午,睡了四个时辰的凝香终于醒了。 揉了揉微肿的眼睛,凝香看见了一身薄汗,光着膀子的叶轩。 一颗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昨夜做的不是春梦,叶郎真的回来了! “叶郎!”
凝香双眼噙泪,柔弱地喊道。 “嗯?你醒啦?”
叶轩停止打拳,随手撤下衣服,一边擦汗一边进屋:“饿了没?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在教坊司,好多都吃不到吧。”
凝香没回话。 叶轩疑惑地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妮子正在痴痴地看着他的稞体。 “可以摸哦!”
叶轩一脸坏笑。 凝香娇羞的低下头去:“不要!”
“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叶轩抓起她的细腕,抵在自己的腹肌上,偏偏就隔着一点距离不让她摸到:“哎,既然你不想摸,那我就去冲个澡穿衣服了!”
凝香羞红着脸,想伸手,却被叶轩卡着,怎么也碰不到。 “你!”
凝香想生气,却又不好意思,想伸手指,又够不着,想抽回来又动不了,眼圈顿时红了。 “好啦好啦,给你摸给你摸!”
叶轩连忙松手,抓着她的玉指放在自己的腹部。 凝香轻轻拂过,立马收手,扭过头去不看他。 “嘿嘿嘿,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吃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虽然说,你是教坊司的花魁,行动比较自由。可也不能这么久都不在教坊司待着啊。”
凝香不说话了。 “怎么了?”
叶轩看着她,发觉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眼神里三分纠结,三分害羞,还有三分哀怨。 “我,我给自己赎身了。”
凝香的声音轻如细蚊。 “嗯,嗯?”
叶轩有些茫然:“多少银子?”
“三千两。”
叶轩一呆。三千两啊,好多银子啊!可他记得这妮子,那夜还是第一次啊! 花魁不上床,就能挣这么多?而且,凝香的年纪,也不大吧。这才几年? “我记得朝廷二品大员,月俸也就五十两,算上折色,到手只有三十两。一年下来也就三百六十两。三千两,得干九年!”
叶轩双眼无神,陷入自闭。 这样的话,自己还累死累活寻求当官干嘛? 先去一趟泰国,再去一趟韩国,直接进京城的教坊司干几年,大夏第一富啊! “凝香,问你个事。”
叶轩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什么事?”
“咱教坊司,收鸭子吗?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