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臭小子,你竟然敢骂我秃驴!”
叶轩一惊,向后退去,离开墙壁。 自己刚刚根本没敲,只是心里念叨了一句,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你方才是不是贴着墙?这区区墙壁,就算有阵法阻隔,又岂能挡住老子的他心通!”
叶轩干脆直接扑在墙上,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样,吸着墙壁,心里默念。 “为啥你这个和尚,不念阿弥陀佛,讲戒律,不尊佛门规矩。”
单誉翻了翻白眼,回道:“我是武僧,酒肉和尚!再说,心向善即可!干嘛讲那么多繁文缛节!心诚则灵,心不诚,都是表面功夫,屁用没有!”
叶轩不得不暂同这话,确实说的对。难怪这人能以七品灵根修到四品修为。 看来佛门体系也有奇异之处。 “小子,老夫说了半天,你也听了这么久,该跟老夫说说,你的事情了吧!”
单誉似乎是有些疲惫。 叶轩脱离墙壁,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先隐瞒自己的身份,就随便说说自己最近这几个月的事情。 皇宫内,张明煦和王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御花园中。 老院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白衣飘飘。但他的嘴角眼角鼻子耳朵,无一例外,都在渗血。 而对面的张明煦,看起来无比狼狈,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胡子都少了一半,但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 “陛下,看来你找的这个人,不行啊!”
张明煦面带笑容,又恢复了强大的自信。 “呵,老夫若不是想杀你,也不会反噬的这么重。你那魂伤,不养个三五年,能好透?”
王云冷笑着揭开他的伤疤。 武夫确实难缠,肉身坚硬地出奇。而且三品之后自成天地,没法直接用天地规则破坏,只能在领域之外,发动各种攻击。 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在不断的传送躲避。 一旦被近身,王云必败。 “张爱卿,朕看得一清二楚,到底如何,无需你说。”
天顺帝朱瞻曜语气平淡,笑容不减,也不在乎张明煦逐渐冰冷的神色,继续说到:“对于新事物,朕是很有耐心的。王院长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就达到如此高度,朕心甚慰。”
“想必假以时日,院长定能成为我大夏,第二根顶梁柱!”
王云微微躬身:“陛下过奖了。”
张明煦身上的气忽然泄了,他深深地看了看王云,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身形仿佛有些佝偻,整个人都矮小了下来,远远不如一开始,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陛下,老臣确实老了,大不如前了。不过,手里还是有些东西。老臣也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向外,那些东西不会给她。弘新虽然速来与我不合,但老夫知道,那是因为我总是管着他,让他心里不舒服。”
“既然陛下让老臣退出,那老臣便就此离京,云游去了。没了老夫压着,弘新也会舒服许多,定会实心做事!以后还望陛下多多提拔照顾!”
“老将军放心,我看弘新这孩子,虽然性子直,口无遮拦,但心是好的!也能办事!这次御史就不让他干了,换个实差。就泰州巡抚吧。干几年,回来入阁。”
张明煦微微点头道:“那,多谢陛下了。老臣,告退!陛下请多保重!”
言罢,再也没有看王云一眼,张明煦转身离去。 看着脸上都是血的院长,天顺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随手一甩,停在王云面前。 “天圣丹。”
王云微怔,态度恭谨谢道:“多谢陛下!”
天圣丹乃是二品丹药,也是极少能够抚平道伤,祛除规则之力影响的圣药,也只有这样的丹药,才对超品及以上的战斗有所帮助。 相应的,其珍贵程度,难以想象。 所消耗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不说,还需要丹师本人,拥有超品的实力,把规则融入丹药当中,那才是让天圣丹位居二品丹药的真正原因。 “没事。区区丹药,哪有人重要!”
朱瞻曜摆摆手道:“册子带来了?”
“是的,请了叶小友帮忙,在他排忧解惑之后,总算是整理出了儒道九品到四品的全部境界划分以及一些可能的情况。”
王云奉上手册。 朱瞻曜的脸上显露好奇。 作为一个在位快四十年的帝王,他很清楚手里这份薄薄的手册有多么重要! 这是千古未有之变,是开创出一条全新的完全不同的道路,并且经过证实确实可行的修行体系! 如此泼天之功,就发生在他的在位期间。 这样的影响力,远远不是什么天降祥瑞可以比拟的!这是真正的开万世之功! “妙啊!精妙绝伦!看似循规蹈矩可又天马行空。这所谓的浩然正气,当真存在?”
王云周遭顿时绽放清光,浩然正气吹起他的衣袖,一股煌煌浩大,浑厚如山岳般的气息,笼罩了周遭三丈范围。 草木生发,生机勃勃,土石稳固,重于泰山。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仿佛被净化一般,心中唯有儒道信念,充满正义感,成为了真正的君子。 “甚妙!”
朱瞻曜惊叹不已。 王云收起浩然正气,接过丹药,回应道:“这都是书院集体的智慧结晶。”
天顺帝一边细看手册,一边缓缓点头道:“是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等过了年,朕便开始给你们封赏!”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到:“你方才说的叶小友,是何人?”
“虎侯之子,叶轩。”
京兆府府衙里的一处小院中,郑怀民正在翻看国子监送来的答卷副本。 除了治抚司派来的金边紫衣,看不懂这些东西,坐在一边。 其余的文官们,围绕着这张考卷,啧啧称叹。 “这等诗才,这般深邃丰富的知识储备,还有这独具一格的判案视角,简直就是天才!”
“岂止是天才!这样的读书种子,多少年都不能出一个!此人日后,必成大器!绝对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是啊,且不说,前面的策论,光是这首诗,就让人眼前一亮,记忆犹新!”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就这两句,就足以把名字留在史书之中了!”
听着这群监察御史在耳边碎碎叨叨,郑怀民的脸色相当难看。 想定徇私舞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查考卷。 名额可以走私,真才实学可变不了。 叶轩要是没水平,硬拿了秋闱的解元,考卷一看便知。 可如今,这份考卷却是实实在在打他的脸。 “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夸赞罪犯才情的!注意你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