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静静呆了会儿,实在无聊的不行,江蕴转头问老头:“大爷,你在这医院待了多久?”
老头看了眼她,然后望向天花板像是在算,半晌估摸出一个大约数:“我估摸着在这儿能待了个三四个月了吧!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无趣!想着你在这个医院要是在待的足够长的话,能给咱讲一下这医院的趣事儿!”
大爷抬眼冷笑的看着她:“怎么想听大爷给你讲故事啊?也行,大爷这就给你讲一个刺激的!”
江蕴好奇转头:“什么故事啊?能有多刺激!”
“特刺激那种!”
大爷嘴角勾着笑,络腮胡一抖一抖的:“之前,成天来找你的那个妇女,今儿个也来找你了!现在就站在你病床门口推门进去!”
“你要是再不找个地方躲躲,一直跟老爷子我这儿坐着,估摸没有两分钟她就能走过来跟你打招呼了!”
江蕴抬头果然看见自己病房门口,站着一个背着包包身着黑西装,踩着高跟鞋的精致美女。其背影江蕴已经无比熟悉,她瞪大了双眼,脑海里划过一段段重复字幕:李若依…大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冲她昂了昂头补刀了一句:“ 看!我说这故事够刺激吧,你要不过去现在跟她打个招呼?”
“人家亲戚好心好意过来看你,你总不能把人家撂在原地吧?”
江蕴一转头就对上老头调侃的目光,她瞬间笑了:“不是…老头!你天天搁这走廊上转悠,你应该知道我跟那家伙压根一点都不对付!”
“你现在这么教唆我,过去跟她打招呼,你有何居心?”
大爷清了清嗓子,一脸平淡的瞄了江蕴一眼:“丫头!不是老爷子我说你,你这就是胡乱揣摩人心了啊!”
“谁告诉你天天在走廊上转悠,就各大病房的各大小事儿,都知道清清楚楚?”
江蕴张了张口,无法反驳,老爷子哼笑一声接着补刀:“一面之词强加到别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江蕴抿着唇,挤出一个微笑,看的跟这厚脸皮的老头子在这儿斗智斗勇:“行,那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我也不跟你计较,毕竟真的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自己心里清楚什么?你这小丫头气性大得很!说两句都不行!”
老爷子一别头,也不搭理江蕴:“想走就走!以后再也别来跟老爷子我说话!”
江蕴皱着眉打量着这一点道理不讲的老头,也跟着放出狠话:“得!不跟你说话就不跟你说话!跟我说话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哼!”
两人齐齐冷哼一声,江蕴转身就往另一边走,老头回头看了眼,重重的哼了声,摁着轮椅摁扭就往前冲。半分钟后…“大爷!”
“大爷?”
老头听着旁边少女的呼唤声,嘴角微微勾了点,又快速平复,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江蕴,没好气的问了句:“干什么?”
“不是刚刚跟我说不想跟我说话吗?怎么这一分钟时间都还没到呢?就反悔了?”
江蕴摸了摸鼻子,紧张的看了眼自己微微打开的病房门:“大爷!那时候年少无知,稍微有些莽撞了,我给你道歉!”
老头傲娇转头冷哼一声:“行吧!我就当你年少无知,接受你的道歉好了!”
“不过老爷子我,还是有要求的!”
江蕴抿着唇看着自己病房门露出的一只脚,无奈妥协快速问道:“什么要求?您说只要不太过分的我都答应!”
老爷子看了眼江蕴漂亮的脸,勾了勾唇:“那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到那个病房里,陪陪你奶奶!虽然她成天睡觉,但还是需要人陪着的!”
不是过分的要求,江蕴这唇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老爷子也非常识相,看了眼站在江蕴病房门口的女人说:“那你把我推进我的病房里吧!我那边暂时还能借给你躲躲的!”
江蕴这才松了一口气,飞快的把老爷子推进他的病房,躲在门口看着李若依往护士站去这放下心来。心里却还在吐槽着,这么大的医院,多余的安全通道都没有,这边的路还都是死的,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爷爷!这位是?”
清冽的男声响起,江蕴立马转过头,那人也恰好转过来,两人就这样盯了彼此半晌。老爷子暧昧的看了看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来这门亲事,自家孙子还是很满意的嘛!“宴殊啊!爷爷跟你介绍一下……”宴殊依旧盯着江蕴,开口打断爷爷的话:“爷爷!我认识她!我的同班同学!”
“那感情好!”
老爷子神采奕奕,热情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两人的手搭在一起:“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
“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你们两个好好在这聊会儿?老爷子我就先出去溜达溜达了?”
老头说着就站起身来,把轮椅放在病房的角落,挎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发生了多大的好事儿呢!护士站的人看着以往孤寂,如今欢快的大爷,好奇的问了句:“大爷,今天发生什么好事儿啊?怎么这么高兴?”
大爷嘴角止不住的笑:“我家倒霉孙子,今儿终于找到女朋友了!以他那水平,过两天就把人给我带回家了!”
“过两年我就能抱曾孙子了,你说这事儿我能不高兴吗?”
护士笑着应了声:“那确实值得高兴!到时候可别忘记请我吃喜糖啊!”
“肯定肯定…”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宴殊才放开了病床上睡着老人的手,抿着唇站起了来:“你怎么在这里?”
“啊?”
江蕴被他问的一懵,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整齐的病服回了句:“我在这个医院住院!”
“挺好的!”
宴殊上下看了看她恢复的状况,松了口气喃喃:“恢复的挺好的!”
“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小,江蕴没听清说的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宴殊有些怪怪的,不太像之前的肆意飞扬了。身上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好像一下就没有了。“我说知道了!”
宴殊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江蕴尴尬朝他笑笑,心里却估摸着时间,什么时候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