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爷爷的话,李根生面色自若。他浅浅一笑说:“爷,你不喝?那我喝吧…”吨吨又抿了两口一抹嘴,就看到老爷子表情怪紧张的盯着屋里。李根生眯起眼往屋里搭去。这会儿秦艳茹做好准备工作,在李梦柔手臂几个穴位轻轻捻针。李根生心说:“嗯,艳茹姐的医术也是初成,扎在手少阴手少阳经上的两根银针正合适。接下来,应该是少海,灵道,两穴位…”秦艳茹下了后面两针。李梦柔噎舒的支吾一声,秀眉拧曲,表情痛苦。大家的心顿时都提嗓子眼了。李老焉说:“梦柔,这这是怎么的了?”
崔氏也着急上前:“秦医生,我孙女儿能救得过来不?”
大民叔和慧芳婶心里也纷纷往前。秦艳茹说:“她身子虚弱,久久体内便积压着不少抑浊之气,刚才我用针祛除出部分…等这些气息完全祛除出来,才能以碧落花为药引配合汤药…”李老焉说:“那,那赶紧下针吧。”
崔氏奶奶道:“对对对,这个情况危险的很,拖延不得…”秦艳茹在一处下了针。“少冲穴。”
李根生目光微聚。这一针应该用烧天火的方式,下重一些。一边的慧芳婶担心女儿的情况,脚步虚晃,大民叔本想拦着,没拦住,咚的一声她撞在了床梆子上。突然的变化,影响到下针的深浅,少冲穴这一针便短了一毫。糟了!秦艳茹芳心乱跳。觉察她神情骤变,屋里的众人再想到方才慧芳婶踢的那一脚,所有人宛若悬崖峭壁失足踏空一般。有人就想往前去。大民叔捏紧拳头的手,示意大家后退,不要惊扰秦艳茹。就在众人大气屏息之际。“咳…咳…”李梦柔轻轻咳嗽,咳嗽变得剧烈,起伏的心口一阵颤动,嘴角流溢出道道殷红血色。眼看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李老焉家里有人掩面抹泪,有人急得捶胸顿足。秦艳茹失措的后退半步,手中银针哆动不止。少倾,就听窗外有人低声说话:“扎她足三里,涌泉两穴…再用银针刺她少冲附近的少府穴…”意识里一道灵光闪现,她立刻扎针。屋里幽咽的声音正浓,便听李梦柔再次剧烈的咳出声。“咳…”这一咳,打断了屋里那些悲痛的声音。大家愣住半会儿,齐刷刷围拢在床边。咳嗽过后,李梦柔颦蹙的秀眉慢慢舒展,游丝般的气息竟有了深度的起伏。李老焉激动挥手说:“治…快接着治!”
崔氏点头:“赶,赶紧治…”大家伙也都把目光落在了秦艳茹这边。秦艳茹踌躇不决,扎针失手很难纠偏,刚才那两针她隐约听到有人提点过,实则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一行家人们等不起,又要出声。站在李根生旁边的李福贵没有房中人注意力那么集中紧张,他亲耳听到自家后生说出了几个穴位。眼瞅这家伙抿着虎骨酒,没心没肺的一点儿也不关心屋里的情况。李富贵啪一抬手狠狠给了李根生一个爆栗,瞪目低语的说:“赶紧讲,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李根生喝着美酒,吧嗒着嘴巴,冷不丁被爷爷弹了一脑崩,恼火之余一看爷爷那张阴沉的脸,他不由得撇撇嘴,趴窗户说:“现在扎针在她手心的劳宫穴,还有头顶的百会穴,把她体内残集的那些抑浊之气释放出来。”
“李,李根生…!”
病房里,李老焉一群人诧异的惊掉了下巴。脑海里过电流似的,他们想起来了,刚才好像也是有个什么声音,在提醒该扎哪个穴位。这会儿听明白了,宛然正是李根生的声音。秦艳茹眸中也是一震,刚才提醒自己的声音…是是他!秦艳茹来不急多想,李根生说的那两处穴位让她潜意识里和医书上的文字记载进行了快速的匹配。随即,她抬手施针。嗖嗖!几针落下。片会儿,李梦柔浑身骨骼之中一阵轻微的噼啪声股动过去。她压抑在面部的痛苦之色渐渐隐退。稍许,她的脸色出现一抹浅浅的红润,嘴唇有了血色。有人说:“有,有效!”
“是,是真的有效,这假不了…”李老焉说:“嘘,别说话,都安静下来。”
李根生说:“现在抑浊之气排出,取神阙穴,通里穴,手阳明起始穴位,分别扎入浅针。这样做李梦柔的情况就能稳定下来。”
秦艳茹应声下了最后三针。三针且落,爷爷李福贵挥挥手,示意让李根生继续往下讲,不然又一副要给他爆栗吃的架势。李根生双手抱头,说:“可以准备用碧落花做药引了。使用碧落花之前,需要用虎骨酒浸染它的根部,去掉碧落花根部的阴浊之气。次之,用阳火把碧落花灼成半枯状,放进石盅敲成药粉,就可以做成药引。”
李根生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纸“呃,艳茹姐之前留下的那个方子,直接可以用。配上碧落花做药引,服用。”
大民叔皱着眉,问李老焉:“爹,虎骨酒,哪里有虎骨酒?”
李根生把手里的虎骨酒扬了一下“呐,这是虎骨酒。”
“李根生!”
李老焉一听李根生有虎骨酒连忙指着李根生,走向窗口大喜道:“好,好孩子!赶紧赶紧把虎骨酒给我!”
李根生特别为难的说:“村长,刚才我和爷爷过来送酒,可你你刚才不是不让我们进去吗?这酒你是自己不需要的喔。而且这酒被我喝过了。”
李老焉苦苦一笑拱拱手:“哎哟喂!刚,刚才是我眼拙,是我眼拙!好根生,你这就把虎骨酒让给我们吧。”
崔奶奶说:“我,我们花钱买也可以…你喝过的也买。”
李根生看看爷爷,连忙点点头,差不多也该把酒给他们了。李根生说:“那还不赶紧开门?”
“开,开门!赶快去开门!”
李老焉推着儿子李大民。李大民着急忙慌的去开了门。大门打开,李老焉一家人众星捧月一般把李根生爷俩儿迎进屋去。崔奶奶说:“根生,根生,你你们爷俩儿应该早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