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八十大寿,你觉得送什么合适?”
殷若棠随手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说起了公事。
当初恒星公益协会落地华国,是叶氏主动上门谈的合作。
没多久,恒星公益就开了一个新项目:每周末,定点设立爱心食堂,为环卫工人提供免费晚餐。
恒星公益负责组织和落实,叶氏负责食物和运送。
这一项公益活动在华国多座城市开展,风雨无阻,到现在已经几年了。
没有利益纠葛,好名声一起收获,两家一直合作得很愉快。
叶老夫人信佛,正是她提出叶氏要多做慈善。她对恒星公益协会颇有好感,所以这次寿宴也给他们发了请柬。
萧寒星把早餐放在桌上,打开塑料袋,“到时谁代表公司出席?”
两人洗了手,一起在餐桌旁坐下。
“以叶氏在华国的地位,又是老人家大寿,摩里斯这个老总去更能体现我们的尊重和诚意。”
殷若棠掰开筷子,其中一支筷子在中间断掉了。
她把木筷丢到一边,迅速去厨房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坐下来继续说。
“y国分公司的事情还没结束,他现在走不开,如果到时候来不了,就我去。”
萧寒星夹起一个煎包,没吃,放在自己盘子里,“对了,我之前见到景砚和殷若兰。”
殷若棠面无表情地嚼着包子,“所以?”
“这次寿宴,景砚也会去,殷若兰是他的未婚妻,去的可能性也很大。”萧寒星观察她的脸色,“到时候你去了……”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我知道你不怕。”萧寒星道,“不过,本来你才是景砚的未婚妻,你‘死’了才能轮到殷若兰,要是你突然活了,你说景家会怎么做?”
殷若棠总算有了表情。
她皱起眉头,“景家怎么做我管不着,我怎么想景家也管不着。”
萧寒星总算确定,殷若棠是真的对景砚没有什么留恋。
也是,她当年落水时才十二三岁,就算跟景砚青梅竹马,又懂什么爱情呢。
“他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你在哪儿见到他们?”
“跟我男朋友去的,一个聚会。”
殷若棠语气意味深长,“看来你这个男朋友,很不简单。”
“寿宴上你就知道了。”萧寒星眨眨眼,“公司的寿礼,老人家的话……叶家能缺什么?要不我写幅字?”
殷若棠想了想,点头,“也好。虽然字画不实用,但衣食住行有关的东西出了问题会很麻烦。”
“我的作品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到你嘴里怎么好像成废品了。”
“艺术无价。”殷若棠慢慢喝了一口温粥,“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实在没那个境界去欣赏。”
“……行吧。”萧寒星不跟她掰扯,“隔壁应该有书房,我等会儿去看看。”
……
殷若棠吃完早饭,收拾好桌子就开电脑工作了。
萧寒星佩服工作狂的敬业,自己去了隔壁。
给她准备的房子,装修完全依照她的喜好,东西也一应俱全,能看出来有人定期打扫。
她找到书房,写好字放在旁边晾干。
想到下个月要参加寿宴,萧寒星来到卧室衣帽间,又在衣帽间里找到首饰储藏柜。
没错,她的珠宝首饰,得一个专门的储藏柜才装得下。
足足打开三重锁,柜门打开。
不像珠宝店里那么宝光闪耀,这个储藏柜里的首饰,以玉石居多。
或顶级的材料,或顶级的工艺,随便一件拿出去都会受到疯狂的追捧。
萧寒星一件件拿起来,一寸寸抚过,每一块玉石,每一颗宝石,每一个配件……
最终她选好要戴的首饰,用首饰盒装好。
欣赏了绝美的艺术品,灵感一下被激发了,她回到书房,画起设计图。
直到殷若棠过来敲门叫她吃饭才停下。
殷若棠叫了最近的一家本源餐厅的外卖,当然,平时是没外卖的,但他们是老板,没有也得有。
把晾干的书法交给殷若棠,又吃过午饭,萧寒星开着车慢悠悠去学校上课。
停好车,往教室走去。
有一段路两旁是树墙装饰,很妨碍视线,经常有人在拐角处相撞,还因此诞生了几对情侣,于是这条路被学生戏称为“转角遇到爱”“一见钟情路”。
往日只是听说,没想到今天,萧寒星自己也遇到这种事。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拐角会有人,没有放慢速度,撞在一起。
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一地。
“抱歉……”
“你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啊!”
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在看清对方的脸时,两人都闭上了嘴。
顾子玥。
看来闭门思过完了?
萧寒星懒得理她,弯腰捡自己的包。
顾子玥低下头,看见一个摊开的本子,上面画着一件瑰丽的首饰…
她瞳孔一缩,呼吸收紧,用尽所有理智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哼,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顾子玥捡起自己的书,丢下这句话,急匆匆走了。
萧寒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人居然到了大半,都在看书画图。
开学时的风波早已平息,萧寒星经常不来上课,也不太合群,尽管仍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但已经没什么人会特意关注她了。
毕竟是大学生,学习也好,玩也好,谈恋爱也好,大家都很忙。
萧寒星仍然找了个前排侧列的位置,左右无人,拿出本子继续刚才的设计。
接近上课的时候,钟蔓蔓走进教室。
看见萧寒星,她似乎有点惊讶,“萧同学,来上课了啊。”
萧寒星抬头,钟蔓蔓很自然地走到她旁边坐下。
她把怀里的书放到桌上,目光刚朝萧寒星手上的本子投去,本子就被翻了一页。
钟蔓蔓神色微顿,“最近好像有个国际性珠宝比赛要举办,好多同学都打算去试试。他们有天分又用功,说不定真的能拿到名次呢。我就不行了,我连课程也只是勉强跟上。”
萧寒星换了一支铅笔,在白纸上画起来。
她运笔的姿态很随意,一丝停顿也没有。
然而笔下的线条却像活的一样,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几个起落,就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