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形容女人以撒泼的手段达到目的。
崔夫人最常用的就是一哭二闹两招,没想到陆嫦直接跳过,开口就是不要命了!
她是不要命吗?不!
她分明是在表明立场,要她为了还人情去帮崔晨晖,还不如没被救出来,死了就死了!
崔夫人气得心肝疼,只见陆嫦收敛了神色,同情道:“崔夫人,我也是有儿女的人,孩子出了事,当妈的哪能不着急。”
“那……”
“不过一码归一码,”陆嫦打断她,“你家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可他们这事儿,我实在插不上手,总不能让寒星作假口供吧?”
“我记得不久前才看过一个案子,受害者收了加害者的钱,把口供给改了。最后被查出来,这个受害者犯了妨害作证罪和包庇罪,判了缓刑2年。”
陆嫦振振有词,崔家想跟她谈人情,她就讲法律。
崔夫人哪懂什么法律,都是交给律师处理的。
她下意识看向女儿,崔晨露皱着眉摇摇头,看来也不清楚。
陆嫦似乎知道崔夫人在想什么,“崔夫人一定不知道后果,否则不就是故意坑害寒星吗?我们就先不说法律。”
讲完法律,陆嫦又回头谈起人情,当头就是一问:
“就算不违法,我也没那个资格让人家帮忙啊,我们是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要听我的?”
崔夫人被她问得怔住,张了张嘴,不太情愿道:“萧小姐不是……不是你儿子的女朋友?”
未来婆婆开口,哪能不听?
“是这样没错,刚刚大家都听到了。”
陆嫦赞同点头,话音却是一转,“可崔夫人呐,现在时代不同了,小情侣分分合合都是很正常的,只是谈恋爱,又没个正式名分。”
“人小姑娘年纪轻轻,这么漂亮有本事,还不一定愿意嫁给我儿子呢。”
说到这,她扭头冲孟老爷子道:“爸,我说的对吗?”
孟老爷子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让萧寒星嫁入孟家,比起孟修则坚持非她不娶,陆嫦这话听着还顺耳一点。
但要说对,又感觉很不得劲,他们孟家人是能任人随便挑剔的?
孟老爷子心里堵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陆嫦就当他默认了。
“看来爸也同意我的看法。所以,不如先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我再开这个口?不然我以什么立场对人家的事情指手划脚?”
所有人都懵了。
这话题,是怎么扯到这上面的?
神奇的是,听起来还没什么毛病!
想让她用婆婆的身份压人,行啊,先给人家一个正式名分。
不给名分,她没资格要求人家听她的话,她也没办法啊!
逻辑满分!
就算退一步说,孟老爷子“忍辱负重”使“缓兵之计”,同意给小两口定亲,那她就去说说情呗。
她说了,人家听不听,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反正怎么都不吃亏!
孟修则反应最快,“我同意。”
孟承岳无奈地看着妻子,自然不会反对。
“对对对,妈说什么都对。”孟仲则对亲妈佩服得五体投地。
孟静则和孟奕则也是一脸崇拜。
一个想,以后一定要像妈妈这么厉害。
另一个想,老妈的思想觉悟要是能赶上大伯母一半就好了。
第一次见面,萧寒星没想到陆嫦会这么维护她,惊讶又感动,小手不自觉揪着裙摆。
站在崔家那边的人心情截然相反。
几年没见,孟老爷子都忘了这个儿媳有多么伶牙俐齿了。
他敲了敲拐杖,以示不满,“这么说,你的救命之恩不打算报了?”
陆嫦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呢?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这事我做不到啊爸,要不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让法官通融一下?到时候被抓到,我绝对不供出孟家和崔家!”
胡说八道!都什么跟什么!她捅出了篓子,别人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孟家!
孟老爷子不想再看她,见她这里说不通,转向孟修则。
“你呢?你母亲欠着崔家恩情,你这个长子也不管了?”
孟仲则抢话:“我说爷爷,您这样是不是有亿点点不对?不承认嫂子的是您,有求于人的时候又想起动用人情了,找完我妈又找我哥。”
他摇着头给自己续咖啡,“嫂子人就在这儿,有本事直接求她去,难道是知道把人得罪狠了,拉不下脸?”
陆嫦作为儿媳,很多话不能直说,要拐着弯去表达。
孟仲则姓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张开就是怼,就差把“不要脸”三个字说出口。
该说的都被人说了,孟修则简短回应:“她的事,我做不了主。”
作为讨论的中心,萧寒星始终置身风暴之外。
之前他们这边势单力薄,很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现在人都回来了,又一心支持他们,萧寒星想说句话都插不上嘴。
果然人多力量大!
孟老爷子气得不轻,“你、你们……”
孟仲则看似不着调,过去却从未如此出言不逊顶撞他。
去了m国,管了个分公司,翅膀就硬了?
一个一个,都忤逆他!
双方僵持不下。
陆嫦的态度很明确:挟恩图报?没门!窗也没有!
崔夫人原本的打算落空,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要怎么反驳。
她咬咬牙,冲到萧寒星面前,“萧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阿晖吧!我这就替他给你下跪道歉!”
说着,膝盖一弯,作势要下跪。
本以为当着未来婆家这么多人的面,萧寒星为了形象也会阻止她,谁知这小贱人眼也不眨,就等着她继续!
崔夫人心一横,只能真跪了!
见母亲“噗通”一声膝盖碰地,这下崔晨露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扶她,崔夫人却不肯起。
跪都跪了,她已经豁出去了!
“我儿子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样毁了……你放过他这一回,以后我们崔家人看见你都绕道走!”
看着崔夫人为儿子下跪,对痛恨的人苦苦哀求,萧寒星心中并不觉得痛快。
有这样一心为自己的母亲,崔晨晖很幸福。
但也正是因为崔夫人的溺爱,儿子出了事就帮忙遮盖,从来不去管教,害儿子越走越偏。
这次告崔晨晖,他们将他扒了个底朝天。
崔晨晖和他的狐朋狗友,爱玩就算了,竟然还玩出过人命。
他们玩得太疯,没有下限,不知轻重,女伴时有受伤,换得很勤。
也有时候玩嗨了,强迫服务员甚至路人。
不是谁都能像萧寒星一样有力反抗,大多女性力气比不上男性,更何况嗑嗨了的男性。
被他们糟蹋的女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出了事,给够封口费,有人选择息事宁人。不想息事宁人的,无权无势,求助无门。
早就猜到崔家会上诉,这些资料律师团特地留着,放在二审用。
就算不为自己,只为那些无辜的人,萧寒星也不会放过崔晨晖。
谁求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