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就要出发去往下一个单位。车子驶到大门的时候,孟思昭让车子停下。领导问他:“你要干什么呢?”
孟思昭说:“我让值班的同志帮我寄个信。”
说着下车,朝门口值班室走去,掏出一封信,让当值的士兵抽空帮他寄走。回到车上,领导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思昭啊,男儿重情是好事,太过于重情就是负担了。你明白吗?”
孟思昭很直白地对领导说:“我结婚三年才回一次家,媳妇在家里照顾两个侄女,还要下工种地,我做的这一些,对比她的付出,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怎么不知道你孟思昭还是个情种呢?”
领导瞪他说。“我没办法带她出远门,只能写信,告诉她远处是什么样的。没见过,听听也好。”
孟思昭说。领导就没再说了。此后在外面奔波的日子,他一空下来就给金穗写信,平均两天一封。领导后来都麻木了,懒得管他,只要不违反纪律,就随他去了。第一封信收到还没过一个星期,金穗又收到了孟思昭的信。刚拆开来,吴海兰急匆匆地跑进了院子,气还没有喘顺,就急切地对金穗说:“穗啊,平山大队也有人做豆腐了。”
金穗收起信封,问道:“打听到是谁家了吗?”
平山大队离孟家湾有五六里路,平常她也会担着豆腐去那边叫卖。吴海兰自己先去厨房里妥了一瓢水,喝完才对她说:“平山大队是谁家,你忘记了?”
金穗想了想说道:“嗯?那不就是刘露家吗?”
金秀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急切地问道:“那个刘露干什么了?”
吴海兰冷笑:“她干什么?人家本事大着呢,她也要做豆腐卖。”
金秀双手叉腰,气愤地说:“她也做豆腐?那不就说明,是她去公社举报了?”
金穗点头,随后问吴海兰:“她是不是也做烤豆腐片?”
吴海兰撇嘴:“那可不,光做水豆腐赚得又不多。我们不就是烤豆腐片做得好吗?”
许秋平因为陈大业的事情,一直对孟思昭和金穗心有怨念,耿耿于怀。但她现在没了孟广安的支持,不敢直接针对金穗。刘露是她娘家大嫂的侄女,关系一直密切。想来做豆腐这件事情,少不了她的撺掇。金穗烤豆腐片是什么味道,怎么做的,许秋平都知道,回头让刘露也做,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