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让金穗知道。金穗嗤笑一声:“我当她多厉害呢!这点事情都撑不住。又不是才知道会判刑。”
“判了十五年,等出来人都过四十了。”
王伟宁说。金秀和吴海兰惊讶:“真的判十五年?”
“盗窃外加杀人未遂,两罪并罚,十五年不算轻,也不算重。”
金穗说。吴海兰摇摇头:“要是我家孩子也有一个坐牢,我真活不下去了。”
金秀不解地问道:“她平常不是多厉害的吗?怎么现在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吴海兰说:“你不懂!之前她知道陈大业没判,多少还有点回旋的余地,或许判不了那么长呢?现在锤子落地,已经成事实,当然没法接受。她又那么看重陈大业。”
金穗没有表情地说:“上次让孟思昭帮忙救陈大业,他不肯,许秋平就一直记恨着。现在判决下来,她不知道还会闹多大的动静呢。”
王伟宁说:“我看你住这儿也不是那么方便,要她真一直找事,不如你就搬走吧。”
金穗意外:“王哥,此话怎讲?”
王伟宁笑笑说:“你现在不是豆腐生意做得挺好的吗?又全是往县城送,要我说不如就搬到县城去,也省得你来回跑。”
这个想法不是没有过。不过搬县城麻烦,只要参加完高考,明年开春她就要到外地上大学。“暂时不搬吧,要是孟思昭干得好,让我去随军,搬县城就是多余了。”
金穗说。“嗯,我也就是提个建议。好了,我还得送其他的大队,先走了。”
王伟宁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往外面走。金秀兴奋地对金穗说:“姐,咱们有搬去县城的可能吗?”
吴海兰神色如常,金穗真要搬县城,她又去了不了,还得上工下地干活。金穗摇头:“不搬,先在孟家湾干着吧。你看我养的那些桑蚕,长得多好呢。”
一个下午在忙碌中过去。到下午生产队收工时,金穗也让吴海兰回家做晚饭去。剩下姐俩,一个在看着豆腐,一个去菜地里摘菜准备晚饭。大队长孟广和毫无预兆地推开院门进来。金穗看见他进来,一边翻豆腐一边说:“大队长怎么有空过来了?”
孟广和冷笑:“哼!你们几个人都把天捅翻了,我再不来,指不定明天地球就要爆炸了。”
金穗笑:“我们哪有这么厉害?不就是几个娘们去平山大队嘛!”
孟广和还是那个语气:“瞧瞧你,说得这么轻巧,只是去平山大队?什么都没干?要这样我至于上门来?”
金秀沉不住气,手里拿着带泥的菜,对孟广和说:“大队长,还不是她们欺人太甚了!我们这叫反击!不是我姐先去攻击别人的。”
孟广和斜眼看她,没理会。尔后叉起腰来,对金穗说:“我说好好的,平山大队那个眼高于顶的狗家伙怎么会跑到地里来找我。他把早上的事情绘声会色地给我讲了,好家伙!想不到我孟家湾有一天要你们四个娘们儿长脸了!”
最后这句话,听不出来他是夸奖还是讽刺。金穗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说:“那现在怎么着?”
“不怎么着。这大队里吧,平常有那个许秋平和吴海兰,就够我喝一壶的了。现在凭空再多了你们仨,以后一不顺心就上人家家里掀桌子,成何体统?”
孟广和皱着眉头说。金秀俏皮地歪着头:“大队长家的桌子我们肯定不掀。”
孟广和竖起食指,指着金秀的脑袋晃了几下:“人家姐妹来了,是如虎添翼。你就是来添乱的!”
金穗问他:“合着你就是来训话的?”
孟广和脸色稍缓:“倒也不完全是。哎,要我说干得好!就该治治这些嘴碎的小娘们!那些闲话传得离谱,你周大娘气得脸都绿了,说金穗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想来安慰你,又怕伤你的心。”
“那就谢谢周大娘了。”
金穗说。“那个刘露,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上次去公社举报的事情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蹬鼻子上脸。你放心,我已经让平山大队长回去训诫她了。”
孟广和说。金穗看一眼金秀,她拿里拿抓着菜,便示意她:“快去做饭吧,一会儿让大队长在这儿吃。”
“我不在你这儿吃。那什么,对了,刘露的父母上许秋平娘家大闹了一场,说她教坏自己的女儿。还有,平山大队长跟我说了,刘青松让他转告我,说那些闲话是造谣,根本不是真实的。”
孟广和说完,把手插进裤兜里,感觉又解气又纳闷地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人家服软,还替你澄清的?”
“没什么。就是刘家还要脸,不然我也没辙。”
金穗说。“那行,就这么地吧。以后你专心做豆腐,别动不动去人家家里掀桌子。就像你说的,刘家还要点脸,换做别家你可就吃大亏了。”
孟广和说完转身往外走。金穗迟疑了一下,大步追上去喊:“大队长,最近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一趟湖口公社。”
孟广和觉得奇怪:“去湖口公社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