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都不知道她对我的敌意从哪儿来,连装个样子都不想装。”
“行了,别想那么多。明天该干嘛干嘛去,有事我顶着。”
孟思昭说。两人回去都半夜了。金穗躺床上,虽然是困,但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好。孟思昭又是一早就走了。金穗睡到十点才起来,没精打采地到外边接水洗漱,田如玉就找过来,问她:“你才起来?”
金穗点头:“嗯,昨天晚上出了点事。”
田如玉说:“那事儿我也听说了。嗐,不就是拉个肚子吗?那朱秀莲跟天崩了一样,逢人就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金穗吐掉嘴里的泡沫,问道:“她怎么说的?”
田如玉撇嘴:“还能说什么?就是没什么好话呗。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地抠门什么,孩子长身体也不舍得给点好吃的,一天三顿清汤寡水,孩子能不馋吗?要我说就冲你那份好心,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在家属院树敌了。田如玉说:“中午在我那儿吃面条吧,拌上昨天晚上的鸭汤,油水也足。”
金穗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弄吧。”
没想到吃面条的时候,孟思昭回来了。锅里所剩的东西不多,金穗只好再装点水,给他下面条。“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问。孟思昭说:“回来洗衣服。”
金穗捂脸:“我又不是不能洗,不用你回来。”
他脸色坦荡地说:“我愿意洗,给你多省点时间看书。”
田如玉羡慕地说:“要是我家乔大爷有孟连长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孟思昭说:“乔参谋在工作上有成就,我没有,就是个卖死力气的。指有长短,人有所长,不能一概而论。”
田如玉说:“别谦虚了,就冲你说的这几句话,我看得出来你就是前途无量的。”
孟思昭不卑不亢地说:“那就借嫂子吉言。”
他洗衣服的时候,家属院里的那些女人正好忙着洗菜做饭,水龙头那儿好不热闹。有些个年长的家属说:“小孟啊,你就这么惯着媳妇?衣服都要大中午地回来洗?”
“听说一来就炖了只鸭子,这好吃懒做的,可怎么得了?”
又有人说。金穗在屋子里看书,听不到这些。孟思昭笑笑说道:“不碍事,她在家里辛苦了,来探亲就该歇歇。”
洗好衣服拎回去,金穗已经躺在床上要睡午觉了。他晒好衣服,也脱了鞋子打算跟她一起睡。金穗问他:“洗衣服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人?外头又说我什么啦?”
“说你好吃懒做。”
孟思昭笑嘻嘻地回她。金穗微恼:“我还真好吃懒做了,怎么办?”
孟思昭假装思考了一下,说道:“嗯,那我换一个人?”
金穗朝他翻白眼:“嗯,那换谁?换那个温医生?她愿意给你洗衣服。”
孟思昭拧她的脸:“干什么?就知道给我添堵。”
金穗打掉他的手,不怀好意地说:“你可别说,人家温医生对你可真是情有独钟,知道我来了,特意跑过来看了一眼。”
孟思昭紧张地问道:“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卖弄了一下,说有一味中药叫鸡内金,是从鸡肾里剥出来的。”
说完,她就笑了起来。“你笑什么?”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没笑什么,就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原来还以为她敢到我面前来炫耀别的呢。”
她接着笑。“你别得意!”
孟思昭轻刮她的鼻尖,然后整个人就压到她身上去。金穗低声尖叫:“孟思昭你要不要脸?大白天的!”
孟思昭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以为老子就专程回来给你洗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