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回去收拾他。”
孟思昭说。“我计划以后把金秀叫到南滨来,有我看着,她不至于受到伤害。”
金穗说。“你先别着急吧。等你毕业,看分配到哪儿再说。万一把她叫来了,刚稳定下来又得走,怪折腾人的。”
“不在南滨我就去省城,反正人往高处走。”
金穗说。孟思昭突然笑:“你把她叫来南滨也成,到时候我给介绍部队的军官,让她也当个军属。”
金穗啐他:“美的你!我一个人受这种苦还不够,你还要拉我家妹子下水?”
孟思昭疵牙:“当兵光荣,当军属更光荣!”
晚上,金穗把朱秀莲一家子叫过来吃饭,当是给孟思昭送行。高宇和高宙非常地不舍,对他说:“孟叔叔,你能不能不走呀?”
孟思昭反问:“你们说呢?”
高宇叫住娟娟婷婷:“你们二叔就要去边境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娟娟茫然:“二叔经常不在家,去哪里不一样的吗?”
婷婷点头:“对啊,对啊,反正都是不在家。”
朱秀莲摇头叹气:“唉,你们俩真是没良心,亏你们二叔这么疼你们姐俩。”
孟思昭说:“嫂子,这不怪她们。她们长这么大,就是来南滨我们见面的时间才多。我又经常不在家。”
朱秀莲叹气:“思昭,不是嫂子自私。我觉得当兵这件事情吧,时间差不多就得了。你终归是个凡人,还有家庭,金穗不容易。”
方敏赞同她的说法,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这话我赞同,但是我不敢说。”
孟思昭内疚地说:“嫂子,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再干三年我就转业。”
金穗制止他们:“别说这些了,听起来感觉我像个怨妇似的。我已经想通了,军人职业特殊,也还有很多的职业,是长期在外奔波的,独守空房的不是只有军属。”
吃完饭,金穗把孟思昭的行李拿出来重新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她问道:“你明天怎么走?”
孟思昭说:“坐部队的卡车去。”
“都当到副营长了,去任职竟然只坐卡车?就不能安排吉普吗?”
孟思昭无奈:“卡车是拉物资到西原的,顺路跟过去,不需要特别安排车子了。再一说,去西原的还有其他单位的人,不光我一个人。”
金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孟思昭坐在床上,招手让她过来,说:“还好不是整个师移防,只是个人工作调动,不然往后再想回来,那真是难于上青天。”
金穗惊喜:“以后还有机会回来?”
孟思昭说:“革命军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金穗伸手打他:“都这种时候了,还给我装高尚。”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寻找她的嘴唇吻起来。腻歪了一阵子,孟思昭说起正事来:“娟娟和婷婷,我看着年纪渐大,也有了一些脾气,你往后对她们的管教要严厉些,不要顾及太多,就当管自己的孩子那样。”
他偶尔也听到邻居们的议论,说他们夫妻不是娟娟婷婷的亲生父母,不懂得可怜孩子,管得特别地严苛。说到这个事情,金穗有另外一个想法:“这姐俩大了之后,心思会变得敏感。对于外头别人的议论,可能会有自己的想法了。夏津飞到底还活着,我想要不要等她们再大一些,把真相告诉她们,要跟谁过,由她们自己选择。”
“不行!”
孟思昭一口否定:“他不配当孩子的父亲!”
金穗不想在他临走前吵架,便将此事略过。第二天,孟思昭在家里吃了早饭,同金穗和方敏还有孩子们一一告别,拎上行李去单位,坐着运送物资的卡车,去往西原的边防团。这一天金穗整个人无精打采,大家知道孟思昭走了,她心情不好,很照顾她的情绪。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两天,到周末了,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忘记了。她曾经跟孟思昭说要找个部队的宣传干事学冲洗胶卷。不知道是她忙忘了,还是孟思昭那人心眼小,不让她跟异性有过多的接触,总之这件事情就一直没落实下来。人都走了也不提这件事。金穗这下转失落为气愤。孟思昭走了,她跟机关单位的人不熟,怎么开得了口去提这件事?她跟关红缨抱怨这件事,关红缨先把孟思昭抱怨了一番:“别提你家男人,让他给我介绍部队的军官,人都走了也没提过。哎他这个个办事怎么这么不牢靠?”
金穗冷笑:“呵!给你介绍了,然后你俩有意思,上头突然一个命令下来,让他去西原戍边,你是不是要怪他?”
“这个嘛……我觉得我没这么倒霉的。”
关红缨尴尬地笑。金穗不理她。她现在庆幸,当初孟思昭没有给她同学牵线,不然工作一调动,去那些条件不好的地方,她天天得当人家情绪的垃圾桶。关红缨抱怨完,想起金穗的正事:“你干嘛非得自己学冲洗?你有钱有相机,就招个会冲洗的师傅来不就好了?”
金穗用力拍掌:“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