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做生意，以前开补习班开豆腐坊，也没见哪个传什么谣言，我听说人家背地里传我，还说我是个军属，坚强独立有韧劲，差点没把我夸出花来。现在怎么就接受不了我开相馆呢？”
邵美萍说：“现在就是树大招风嘛。”
金穗撇嘴：“哼！那些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不耽误我赚钱就行。我看八成是那些个人，想到我们这儿来拍艺术照，嫌贵没有优惠，心里不平衡，所以才要诋毁我。”
关红缨抿着嘴，过一会儿说：“我看人家也不是捕风捉影，你们走得确实有点儿近了。”
金穗瞥她一眼：“我和余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耶！我们走得不近还怎么做生意？”
蒋晓洁说：“我看这种谣言，八成是彭嘉丽和桑佩珠传出去的。”
金穗提醒她：“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蒋晓洁说：“我不算说。咱们就好好分析一下，桑佩珠对余晖是什么样的心思，班上谁不明白？包括余晖自己也清楚，可是这两年多了，他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你俩搭伙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她心里可不扭曲了吗？”
邵美萍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金穗说：“还记得我以前提醒过你们吗？不要对桑佩珠太刻薄了，你们最近没去惹她吧？”
关红缨不屑：“我们才懒得去惹她。佩珠妹妹嘛自己本人倒是挺安分的，就是彭嘉丽跟我们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
金穗把账册合上，对她们说：“这个月店里的净利润一千三，孟思昭现在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块。别人说什么有什么要紧？不影响我们赚钱的，别去理会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的课结束，余晖被班主任叫走了。班主任出去前，还特意看了金穗一眼。吃完午饭，余晖到金穗院子里的暗房来，一声不吭地做事。出于好奇，金穗问她：“班主任把你叫去说了什么事？”
他笑了笑，淡淡地说：“没什么事。”
“真没事吗？”
金穗不太相信。余晖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真的没事，就是找我谈谈下个学期的打算。”
金穗更纳闷：“为什么这么早就找你谈？论成绩，我的比你更好。”
余晖苦笑，正是因为金穗成绩比他的好，所以班主任才把他叫去谈话。在教师办公室里，班主任背着手，对余晖说：“现在外头传得那么凶，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说：“外头人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呗，我和金穗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清清白白的，怕什么？”
班主任冷哼：“怕什么？你考大学来是为什么？不就为了将来能当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吗？结果你现在干什么去了？你竟然跑去从商！你对得国家对你的栽培吗？”
余晖辩解：“我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凭自己的双手挣钱，有什么可丢脸的？”
班主任指着他的脑门骂道：“你真是想得单纯！作为学生，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而不是去搞别的事情。你知道现在外头传的那些谣言都传到校长耳朵里了吗？校长大发雷霆，让我警告你，好好学习，别去沾染那些生意。”
余晖不明白：“老师，我做生意也没耽误学习，你看我哪科成绩不合格？再一个你看金穗，专业成绩可从来没掉过前三。”
班主任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回来压低声音说：“你休要提金穗！她成绩比你好，又是军属身份，学校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你就不同了，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在城里没关系，若是真恼了什么人，别人也只是冲你来。要是你拿不到毕业证，这书不是白读了吗？”
余晖难以置信：“我们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没使什么下作的手段，怎么还得罪别人了？”
班主任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们这样搞，好些相馆生意冷清了，人家做梦都想把你们拉下来。金穗动不得，动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余晖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无非就是不能正常毕业，以后工作不能分配。大不了我不做老师，继续在相馆干也没问题。”
班主任厉声说：“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你父母？读了大学没有工作分配，你让他们在村子里怎么立足？”
他坚定地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