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金穗和方敏,还带着妮妮一起送金秀去火车站。在候车室里,金秀抱着妮妮说:“妮妮,小姑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的吧?”
妮妮乖巧地说:“当然会想,我最爱小姑姑了。”
方敏问女儿:“妮妮要不要跟小姑姑走?”
她看一眼金穗,再看一眼妈妈,摇了摇头:“不要,我要跟在妈妈身边。”
金秀假装生气:“不跟我走,那还说最爱小姑姑?”
金穗把手里的行李袋递给金秀:“行李拿好,准备要检票了。”
金秀放下妮妮,对方敏说:“敏姐,保重身体,争取生个胖儿子。”
方敏笑笑:“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说完替她整整衣领:“也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说话做事,要稳妥一点。要是被思凡欺负了,要跟我说,我去帮你收拾他。”
金秀脸红:“那不必了。隔得那么远呢,你还是注意自己的身子吧。”
金穗在旁边,眼角带着笑听她们说话。跟方敏说完,金秀过来抱住她:“姐,我的好姐姐,你也早点给我添个外甥女吧。”
金穗拍拍她的肩膀:“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行了,快去检票。以后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金秀拎起行李,依依不舍地与二人告别。从火车站回到家里,金穗去邮局给金秀汇去两千块钱。“金晖”相馆师范学院店在开业半个月之后,迎来了新生客户。照证件照的,照生活照的,把金穗忙得够呛。到了第四年,课业相对轻松了一些,她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兼顾相馆的经营和管理。关红缨、蒋晓洁以及邵美萍,有空也爱到相馆里来凑。过完这个学期,大家要各奔东西,相聚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听她们说,余晖重新回到了校园,与低一级的学生成为同学,但金穗没有见过。当初要给他结算的分红,因为找不到人而一直存着。这天关红缨她们来,当着她的面提到余晖:“他见着我们,连招呼都不打,就像不认识一样。”
金穗说:“上次那件事情,给他造成的打击确实很大,能坚持来学校上课,完全就是冲着拿毕业证来的。”
蒋晓洁撇嘴:“可恨的是郭嘉丽,一点损失都没有。”
金穗淡淡地说:“这种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前途,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能安然退休,就是她最大的造化了。”
关红缨问她:“你是不是还要给他钱?”
金穗回道:“当然要给。当初要不是他会冲印,我的相馆根本开不起来。他再多读一年的书,肯定也需要钱。”
蒋晓洁说:“我看,还是你自己找个机会给他吧。”
国庆节前夕,金穗接到孟思昭打来的电话。他兴冲冲地说:“媳妇,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吗?”
“嗯?”
金穗问他:“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孟思昭语气坚定地说:“肯定!”
金穗说:“那你说吧。”
孟思昭说:“我要去京城了。上次写的那一个关于高原边境作战经验总结,我投给部队内部的军事期刊,刊出来之后得到了上头的重视。上头讨论之后,决定安排我去京城的军事学院进修,为期两年。”
金穗愣住,这个消息似乎有点刺激,原来觉得他说去京城,就像闹着玩似的,这一下子就成事实了,这冲击力太大了。孟思昭好一会儿没听见她说话,问道:“怎么?是不是傻了?”
金穗笑:“是傻了,回不过神来。只去两年吗?那两年之后,是不是又得重新回西原?”
孟思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原则上应该是这样,就算不回西原,估计还是回西成军区。”
金穗顿时有些泄气:“那我怎么办?你要我继续在南滨等你,还是我按自己的想法,努力去京城或者沿海城市?”
孟思昭说:“也不完全说一定要回西原。不行我再努力努力,争取留在京城。”
金穗想哭:“你就是凭着写西原边境战斗经验才得了去京城的机会,然后毕业了要留在京城,这想法似乎不太实际啊。”
孟思昭说:“怕什么?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试过怎么会知道不行?若真是这样,那我再熬上个两三年,转业算了。那时候你在京城扎根了,我也好去享享福,是不是?”
金穗骂他:“人家都说妻凭夫贵,你倒好,还想吃软饭。”
孟思昭不在意地说:“吃软饭又怎么了?吃软饭也要看本事的,我有本事娶到可以让我吃软饭的媳妇,别人可不一定有。”
金穗更恼:“那你怎么不想着养我呢?让我啥事都不干,躺着就能吃香喝辣的。”
孟思昭“嘿嘿”一笑:“我那点工资,你又看不上。”
趁金穗再次口开训他前,他赶紧说正事:“我去了京城,就想办法找关系,让你毕业了也赶紧过去。”
金穗皱眉:“你就是军事学院的一个进修军官,还有什么能耐让我到京城去?”
孟思昭得意道:“凭我的资历,凭你的资格,去京城只要稍微运作一点就好了。政策上对高寒海岛以及艰苦地区的军人是有倾斜的。”
金穗咬着嘴唇说:“那也还要一年,我得留在南滨实习。”
孟思昭说:“放寒假了你就过来,咱们在京城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