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把煮好的米粉从冷水里捞出来,浇上螺蛳酸笋汤,味道又酸又辣。她吃一口下去,满足地说:“哎!就是这个味儿!真好吃啊!”
孟思昭在一旁提醒她:“味道重,你少吃一点。”
其他人见她这样吃,也纷纷效仿。郑秋月原先是打算坚决不碰这个螺蛳的,看见众人都吃,而且他们都在说好吃,勾起了她的好奇:“真有那么好吃?那我也尝尝。”
尹泽说:“是真的好吃,不骗你。”
金穗接过她的碗,捞起一点米粉,浇上两大勺螺蛳汤,再递回去给她:“你把汤和米粉拌匀了再吃,像吃炸酱面那样。”
郑秋月用筷子在碗里拌起来,拌得特别地仔细,似乎不这样做,碗里的东西就不能吃一样。虽然螺蛳加酸笋的味道闻起来还是有些怪异,不过碗里的汤红通通的,看起来很有食欲,她横下心,挟起一口往嘴里送。闭着眼睛嚼了几口咽下去,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她睁开眼,见金穗和孟思昭,还有尹泽都笑着看她,还问:“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吃?”
郑秋月又吃了一口,才这点头:“味道是挺不错的。”
金穗手里拿着一个螺蛳,朝她扬一扬:“再尝尝这个。”
其实螺蛳肉很小,本身的味道并不太特别,吃螺蛳肉吃的是汤汁的味道,嗦螺蛳的过程又比较有趣。这顿饭前后只吃了一个小时。金穗提前交待过,孟思昭几个人都没喝酒,还让孟广安好奇:“你们怎么不喝酒?”
孟思昭说:“一会儿要回学校处理一点事,被发现喝酒是要挨处分的。”
尹泽惊讶:“还有这种事情?管得这么严吗?”
黄文博点头:“是管得挺严的。”
孟广安说:“有事那就不喝,让学校处分可就不好了。”
郑秋月带着尹雪,还有孟广安收拾餐桌,金穗走进来,打发尹雪出去:“小雪,你跟浩浩还有你哥,到巷子口那儿买些冰棍回来。刚才吃的那些菜又酸又辣,得吃点冰棍才舒坦。”
尹雪接过金穗手里的钱,跳着出去找哥哥和弟弟。金穗趁机跟郑秋月说:“一会儿我和孟思昭他们去你家里,你在这边稳住几个孩子。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们不要回家。”
郑秋月有些担忧:“他们去,会不会不方便?”
金穗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那个尹安福,不就是见你没有人撑腰,才敢这么耍无赖吗?现在你有人支持,他不敢太过份的。”
郑秋月说:“尹安福现在就是个无赖,万一他知道小孟的身份,我害怕他会闹到学校去。”
金穗撇嘴:“你忘了,还有我呢。”
郑秋月皱眉:“你也要去吗?你这个身子,万一出意外了,你叫我怎么安心?”
金穗笑:“你以为孟思昭是吃素的?放心吧,我们都有分寸。你带着孩子在我这儿就行。”
郑秋月免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好的。你们当心,不要跟他硬碰硬。”
尹雪兄妹把冰棍买回来,每个人分到一根。待吃完冰棍,孟思昭带黄文博张成业他们走,金穗说要出去办点事,也一起出去。走到巷子口了,孟思昭才问她:“郑主任家是什么情况?”
金穗告诉他们:“浩浩准备要动手术了,郑主任担心他有可能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心有些软了,就去找离家的丈夫,说是让他回来看一看浩浩,说不定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谁知道那个男人回来,知道郑主任手里有点钱,就想住家里,还要她还婆家的钱。”
张成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黄文博说:“那我们去把他打一顿?”
金穗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孩子生病要花钱,他没办法负担就算了,自己跑出去不管不问。现在知道孩子有钱动手术了,就想搬回来住,还要先还钱,太不人道了。哪有这么轻易就能当爹的?”
孟思昭问她:“他有什么理由回来住?”
金穗说:“他现在就是个无赖,一是说那房子是他们家的,二是说他跟郑主任还是夫妻,三说他是孩子的爸爸。这些年他就给基本的生活费,不管是丈夫也好,亲爸也罢,他都没尽到责任和义务。他要真这样算,那不得把这几年不在家没尽的责任先补上?”
孟思昭笑:“那他要怎么补?万一人家就赖在家里,说弥补呢?郑主任要怎么办?这事闹到街道,估计都不占什么理。”
金穗瞪他:“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真拿他没办法?”
陈智明说:“那房子是男方家的,好像还真没辙。嫂子,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要回来住,郑主任是没有道理拒绝的。如果她不想跟这个恶心的男人住一起,那只能自己搬走。就说咱们今天去把他打一顿,那打完他还得回来,我们又不能天天在那儿看门。”
金穗目露凶光:“不管,先把他打一顿。然后闹到他单位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原来他是个没担当又贪财又刻薄的爹。他要是要脸,我不信他还敢厚着脸皮回来。”
孟思昭摇摇头:“万一他就是个厚脸皮的人呢?”
金穗说:“那就闹到街道或者派出所,或者是法院。他想要住回家里,总得付出点代价。要是所有人都向他这样,那以后还有谁敢结婚?”
孟思昭一只手摸摸下巴,然后说道:“你说他一个男人在外面好几年,每个月有工资,就只给那一点微博的生活费,剩下的钱他拿去干嘛?”
“赌?”
金穗下意识地问道。张成业说:“应该不至于。他要是去赌了,被人揭发的话,是要被开除的。”
孟思昭说:“我也觉得不是。他一个人在外面,总要解决生理问题。按理说,浩浩要动手术,作为亲生父亲,这个时候应该是能有多少钱就凑多少,还要祈祷手术成功。他在外头好几年,也不是没地方住,干什么非得回来呢?”
金穗脸色铁青:“你是说,他就是想逼走郑主任?”
张成业附和孟思昭的想法:“我觉得有可能。一个人在外面好几年,说不定又另外找了相好,本来没有脸回来的,但知道儿子有钱做手术费,心里不平衡。”
金穗问:“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