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春节,要隆重一些。”
刘喜凤不疑有他,拿了钱便拉着金秀出去。金穗和孟思昭收拾碗筷,孟广安逗孙子。待洗了碗归置好,刘喜凤和金秀各捧着一大捧烟花回来了。孟广安看见直皱眉头:“这一堆又得花掉多少钱?元旦烧过一次烟花,现在还买这么多。真是的,不当家不知道钱难挣。”
金穗知道他不舒服,他一直惦记着让孟思明到京城来过春节,她们夫妻俩都没表态同意,他耿耿于怀。孟思昭说:“又不是烧不起。第一年全家在京城过年,图个喜庆高兴。”
孟广安撇嘴:“你就知道护着她。”
孟思昭不耐烦:“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大过年的你非得要找不痛快吗?”
孟广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金穗不同意孟思明过来,他如今看金秀,越看越不顺眼。还没到放烟花的时间,大家便轮流去洗澡。金穗和孟思昭先给两个儿子洗了,他们夫妻在家的时候,孩子上的事情都喜欢自己动手。按孟思昭的话说,是培养亲情。待所有的人都洗完澡,时间也已经晚了。开始听到那些孩子零星放鞭炮的声音,刘喜凤便也拉着金秀去院子里放烟花。绚烂的烟花腾空,金穗在心里默默许愿,期待往后的日子能幸福如意。放完烟花,刘喜凤还特别地兴奋,并且说要守岁。可是离守岁的时间还远,她便提议说要打扑克打发时间。金穗看金秀那样子,即使精神已经开始不济,也赞成打扑克。他们打的是升级,金穗自然跟孟思昭一对,刘喜凤和金秀组队。由于金秀一直心不在焉,导至她们队一直升不上去。刘喜凤着急地说:“金秀你咋回事儿啊?你要打不来就换孟叔吧。”
金秀默默站起来,对孟广安说:“孟叔你来替我吧,我看金珩金瑀。”
孟广安无心地说了一句:“你这姑娘今天怎么怪怪的?是谁骂你了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金秀情绪有些崩不住,便说:“我困了,先去睡觉,你们慢慢玩。”
她推开门出去。孟广安生怕金穗怪自己,张口辩解:“我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这事儿可不能赖我。”
金穗摇摇头:“玩牌吧,不用管她。”
打到十一点半,金穗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外头陆续响起鞭炮声,打完一盘,她把牌一推,说:“困死了,不打了。”
刘喜凤说:“这会儿你去睡觉也睡不着呢。”
金穗说:“躺在床上舒服。”
孟思昭说:“那你去床上躺着吧。一会儿我来放鞭炮。”
金穗说:“你走远一点放,别吓着孩子。”
孟广安说:“没这么要紧,我们家不放邻居放,那声音也不小的。”
金穗想想也有道理,便说:“那我把孩子搂在怀里睡。”
孩子们原本已经睡着了,但陆陆续续响起的鞭炮声把哥俩吵醒了。换过尿片,又喂了奶,哥俩却没有睡觉,睁着眼睛在床上手舞足蹈。孟思昭打着呵欠问:“这哥俩今天晚上怎么不睡?”
金穗瞪着两个孩子,说:“许是知道过年了,要等着我们发红包才肯睡呢。”
孟思昭失笑:“这不成精了吗?有这么聪明吗?”
金穗说:“反正不笨。”
孟思昭打了个呵欠,脱下衣服钻在床上来,睡在金穗旁边:“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金秀?这大过年的,她心里堵着气,多不好。”
金穗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大道理她懂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孟思昭陷入回忆里:“思凡那小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记得小时候多乖巧,跟在我们后面不爱说话。”
金穗说:“你记得的都是多少年的老皇历了?唉,不管那么多了吧,就让她长个见识了吧。她得知道,人活着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和阻碍,要是没有积极的心态,是过得不好的。”
孟思昭赞同:“你说得对。人过得太顺未必是一件好事,你不能把保护得太好,要知道人心是险恶的。”
“以前我就跟她说过,她跟思凡在硬件上有一些差距。要有清醒的自我认识,谈成就好,谈不成也不要勉强。思凡对她献点殷勤,她一头就栽进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吧。不过希望她不要学顾老师那样,从此对婚姻失去了信心,孤身到老。”
他要不提顾璇的名字,她都忘了卡尔去省城的事。她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卡尔和顾老师怎么样了。有没有在一起放烟花?”
孟思昭叹气:“唉,这是成也愁,不成也愁吧?”
金穗说:“我明天得打个电话问问。”
孟思昭一只手搭在她腰上:“算了别问吧,她要是想说,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个孩子在“嗯嗯啊啊”地玩着,夫妻俩把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最后陪着玩到半夜,他们才睡。金穗和孟思昭也累得人仰马翻,倒头就睡。大年初一,邻居家的孩子们相互出来串门。刘喜凤和孟广安早早就醒了,金秀也醒着在床上躺着。孟思昭夫妻俩没起床,谁也不去开院门。他们俩睡到中午才醒。看看外面的时辰,金穗问道:“今天是在家,还是出门玩儿去?”
孟思昭说:“到外面玩吧?看今天天气多好。”
金穗说:“可是外面冷哎。”
“京城的天气就这样,冷也得出去吧,不然天天窝在屋子里怎么行?”
孟思昭说。金穗又问:“带孩子出去吗?”
孟思昭点头:“带吧,既然在京城出生,总要经历并且习惯这寒冷的冬天。”
做好决定,夫妻二人起床。刘喜凤见他们起来了,赶紧去打开院门。没多久,邻居家的孩子们一窝蜂地涌进来,给他们家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