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去看金珩和金瑀,从姐姐嘴里得出兄弟俩无碍,她这才放下心。趁着孟思昭不在的时候,悄声对金穗说:“还是让孟叔回老家去吧,不回去以后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我看他就是个不安分的。”
金穗说:“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就得让他走。你姐夫明天让人去弄火车票。”
金秀摸摸金瑀的脸:“这孩子真可怜。”
这一边,刘喜凤也趁着没人的时候对孟思昭说:“孟哥,孟叔想回去了,让你给他打张火车票。”
孟思昭没有表情地点点头:“嗯,知道了。”
刘喜凤试探地问道:“孟哥,真要让孟叔回去吗?”
孟思昭看她一眼:“不回去怎么办?今天的事情要是再发生一次,你能吃得消?”
刘喜凤连忙摇头:“吃不消,吃不消。”
晚上吃晚饭,孟广安没在家里,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大家也懒得去找他。因为今天的事情,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重,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有兄弟俩纯真的哈哈声。吃完饭了,孟思昭说出去走走,金穗知道他是出去找孟广安,便也没理。金秀过来逗双胞胎,有些担忧地说:“姐,我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
金穗抬头看她:“怎么了?”
金秀说:“我觉得孟叔不甘心回老家去,恐怕还有得闹。”
金穗抱去老大,毫不在意地说:“他闹就让他闹,总不能天天闹。”
金秀说:“我现在好像体会到顾老师不结婚的心情了。这么多麻烦事,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金穗嗤笑:“当初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孟思昭问了同一条街的几个邻居,都说没有看到孟广安。他想了想,只怕那老头子舍不得蒯老太,又去牛棚巷了。刚走到牛棚巷巷口,见孟广安迎面走来,神情并不是太好。好像是受了挫折。他双手叉在裤兜,站在原地等着父亲的到来。孟广安冷不丁看到儿子,有一些慌乱,像做错了坏事被现场抓到的孩子。他没好气地问:“你到这儿来干嘛?”
孟思昭说:“吃完饭,出来散散步。”
孟广安扫一眼他的身后,没有金穗和两个孩子跟着,自然知道他是撒谎。他问儿子:“出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蠢事。”
孟思昭说:“感觉你年纪大了,有时候比孩子更幼稚。”
孟广安冷笑:“你倒越来越像我老子了。”
孟思昭问他:“你到牛棚巷干什么来着?舍不得那个老太太?”
孟广安不回答,越过他的身子往前走。孟思昭跟在身后,也不说话。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行到半路的时候,孟广安停下,有些忿忿不平地问儿子:“她想找个老伴,也想给孩子们腾个地方,那跟我回老家去,又有什么不行呢?我们这种家庭,难道还能缺了她的吃穿?”
孟思昭反问他:“这种问题你没想明白?假设那个蒯老太家里有个大院子,她让你去她家里跟两个儿子儿媳妇一起住,你会同意吗?”
孟广安不说话。孟思昭叹了一口气道:“什么叫有缘无份?这就是了。你让她一个城里的老太太,跟你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儿子又不是亲生的,万一你死了之后,她是继续留在孟家湾呢?还是要回京城?回京城她又该如何面对孩子?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