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用于换设备的酱菜运到临市港口，装上集装箱。京城的主流媒体在第一版正面报道此事。这天顾璇刚好到，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兴冲冲地说：“不得了哦，你们酱菜出口都上报纸头版头条了。”
金穗叹一口气，揉揉眉头说：“无息贷款再下不来，第二批酱菜要赶不出来了。”
顾璇皱着眉头说：“不至于吧？你不是还有本地的批发市场吗？再者你前阵子发出去的货，也赚了不少钱。”
金穗说：“本地批发供货少，这一批货体量大，要付原材料款，还得发工人工资，现在其他地方赚的钱都拿过来先垫了。”
“那葛主任那边没有回应吗？”
顾璇问。金穗说：“按理应该是差不多了。就怕万一中间出什么变故，到时候我要被卡着脖子。我还指望着用那笔钱来扩建厂房。”
顾璇说：“那你去问问吧。”
金穗打算第二天去，下午快收工的时候，葛梦打电话来，让她明天去一趟办公室。卡尔知道顾璇到京城了，便找过来，说要请吃饭。他现在一直在苦练普通话，说得比年初去老家省城的时候更好了。顾璇对卡尔说：“你可以跟我说英语了。”
卡尔挑眉：“进步这么快吗？”
顾璇笑着说：“我想省翻译的钱。”
卡尔一边点头一边朝她竖起大拇指：“你是个非常聪明又努力的女生。”
于是他们便用英语交谈。顾璇说得不好，但卡尔非常有耐心地听，完了还纠正她的发音以及错误。金穗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觉得甚是有趣。金秀弹弹她的胳膊，小声问道：“姐，你觉得他们有戏吗？”
金穗说：“现在没有，等顾老师出国考察一趟，估计就会有了。”
金秀问：“怎么说？”
金穗说：“她出国要去的地方就是卡尔的家乡，到时候卡尔陪着，十天半个月下来，估计就要被征服了。本身她对卡尔是有好感的，只不过碍于国籍和肤色的不同，所以没有往前进一步。”
金秀说：“那往后就没有这个碍障了吗？”
金穗抿嘴笑：“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的。”
顾璇看姐俩在交头接耳，停止跟卡尔交流，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在我说的坏话？”
金穗赶紧否认：“没有，我们在说你英语说得很好。”
卡尔笑着说：“确实是说得挺好的了。”
顾璇没有说话，朝她们姐俩翻了一个白眼。来京城，照例是住在金穗家。安顿好之后，顾璇跟她在房间里聊天。“怎么没见孟叔叔？他走了吗？”
顾璇问。金穗点头：“对，回老家去了。”
“听你这口气，好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金穗撇撇嘴，将那些过往说与她听。顾璇听得直摇头：“真是有点离谱。”
“离谱到亲儿子都没法容忍。”
金穗说。顾璇笑：“你这么说，我倒想知道那蒯老太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孟叔迷得老眼昏花。”
金穗说：“就是一个势利眼的人。让她跟老头子回乡下，她不愿意去，老头子上她家住更不可能。”
“那你没考虑过让他们另外住个地方？”
“我疯了吗？我得贴钱租房子给老头子娶老伴？要娶回老家去，我可不管她娶的谁。”
金穗没好气地说。二人聊到夜深才罢休。金穗回到自己房间，孟思昭已经带着两个儿子睡着了。她也躺下休息。第二天早晨，她先去葛梦办公室。见面便笑嘻嘻地问：“嫂子，是不是贷款下来了？”
葛梦说：“说贷款之前先跟你说其他的事儿。”
金穗好奇：“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