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程说：“那这样就不算随随便便吗？”
厉妈妈皱眉：“你怎么就是个死脑筯？她是姚慧的师傅，是那种随便就可以追到手的吗？”
厉程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妈，我们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势力？”
曾经也有人给厉程介绍过对象，他妈一听别人是外地的，都没怎么考虑过。也就是这两年太挑了，眼看着他年纪上来，厉妈妈才把标准放低了一点。厉妈妈倒无所谓：“谁家娶媳妇不想娶好条件好一点的？你先不用介意别人的眼光，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人家能看得上你一个小公安？”
换来厉程自嘲：“我感觉也是看不上的吧。”
金秀不像她姐姐那样，为人处事圆滑成熟，面面俱到。不过她有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喜憎分明，喜欢的就表现，不喜欢的就比较冷淡。这是他与金秀在短时间内接触总结出来的。厉妈妈说：“其实这人跟人的交往呐，也不完全看外在的条件，最主要还是讲究缘份的，对不对？有空啊，你领我去看一看，我帮你看看姑娘怎么样。”
厉程皱眉：“不好吧？现阶段我跟她只是刚认识，您这样跑过去，会吓着人家的。”
厉妈妈说：“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傻吗？哎，我有两块布，去找她做两身衣服，不用你出头带我，我自个儿去。”
厉程还是反对：“你找谁做衣服不行？你别去打扰她，回来人家对我印象不好。”
厉妈妈笑：“这是怎么的？护得这么紧？”
厉程说：“反正你先别去。对了，人家送豆腐，你看咱们回头送点什么比较合适。总得礼尚往来。”
厉妈妈说：“要不，包点饺子过去吧？咱们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厉程摇头：“饺子就算了，她们家南方人，好像不爱吃面食。”
厉妈妈马上追问：“南方人？那以后回一趟娘家得多困难呢？”
厉程说：“你别想那么远，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过一阵子我把她家情况摸清楚。”
厉妈妈点点头：“哎，就先了解吧，也别勉强。”
厉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还不是你自己爱联想。”
金穗今天去外贸业务部。自从葛梦给她找来两个会外语的帮手，她身上的担子着实减轻了不少。现在外贸业务已经稳定，前期结识的那些客户通过她找各种各样的货物。她买了一些当季水果，在办公室里与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卡尔和顾璇就在这时候过来，两个人并肩走过来，还牵着手。办公室里的人都忘记吃东西，眼睛瞪得老大，最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金穗。金穗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想知道你们就问当事人。”
卡尔来到众人面前停下，笑眯眯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顾璇。”
他的普通话是越来越标准了。顾璇跟外贸部的人都熟，卡尔是客户，顾璇是供货商，即使没见过本人，也都会听说过。有个员工说：“哟，这客户跟供货商在一起了，那以后是不是没我们啥事了？”
金穗“噗嗤”一声笑：“是啊，这以后我们中间商赚不到差价了。”
顾璇说：“你们少拿我打趣了，我看你们现在干得风生水起的，也不差我这一单。”
金穗说：“怎么的？就想过河拆桥了吗？”
卡尔连忙摆手：“不是的，没有这回事。嗯，就是想着，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应该让大家知道。”
有人问卡尔：“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卡尔说：“还没有考虑这个事情，要先征得顾璇爸爸的同意。”
另一个人问：“那顾爸爸会同意吗？要是不同意的话，你们会分手吗？”
卡尔说：“应该会同意的吧？我会努力让他同意的。”
金穗带头鼓掌：“说得真好！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顾璇捅她的身子：“就你爱起哄！”
金穗点点头：“好，不起哄了，说正经的。”
说完她叫卡尔：“卡尔啊，我们老话说成家立业，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接下来可得努力工作，多挣点老婆本。”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笑。卡尔问顾璇：“老婆本是什么意思？”
顾璇脸红：“别在意她的话，她就是瞎说。”
金穗说：“作为你多年的朋友，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好，哪里又瞎说了？”
顾璇嗔她：“你就是瞎说的。”
金穗无辜：“真是好人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卡尔又被她这一句话说懵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有个人起哄：“就是让你晚上请吃饭的意思。”
卡尔看向顾璇：“真的吗？”
顾璇羞怯地说：“不是，不请他们吃。一群坏人！”
卡尔笑：“饭还是要吃的。他们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我们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
金穗摇摇头：“饭我就不吃了，你们去吃就好了。”
顾璇瞪她：“怎么？瞧不起我？”
金穗叹气：“这哪能算瞧不起你？我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两个姑娘带一天的孩子，我就想早点回去。”
顾璇“啧”一声叹气：“唉，真是的。这卡尔不能到你家去，在外面吃饭你又没有心思。”
金穗歪头想了想：“挑一天专门吃饭，我带两个儿子出去。”
顾璇泄气：“你带两个儿子出来，自己还用吃饭？”
金穗说：“这个真没办法，谁让家里前两天出了那档子事呢？还好人没事。”
顾璇点头表示理解：“行吧，不吃就不吃。你没事就早点回去。”
卡尔听金穗不跟他们去吃饭，还是有点遗憾的：“唉，没想到我们在一起吃顿饭也会变得这么困难。”
金穗笑：“过一阵子就好了。家里刚出了事，实在不是太放心。”
卡尔说：“我还想跟你讨论接下来外贸出口的一些计划和想法。”
金穗朝里头的一间办公室看：“可以去里面好好地聊一聊。”
卡尔此前主要是捣腾原布，如今运了几回集装箱过去，布好是好，但产品有些单一，在本地的竞争力不够。因此他想做其他的升级产品。金穗点点头：“那就再加个服装吧，我的服装厂已经在启动了，厂房建好，设备到，可以批量生产。我们这边的人工费用低，你运到本地，价格上有优势的。”
卡尔看向顾璇：“那布料还是用顾璇厂里的吗？”
金穗反问他：“你敢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