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索是特质的材料,被牵引在远方。到时候可以引发爆炸,威力应该可以击毁这一带的城墙。“到时候,我们趁乱,从另一侧布置的通路进入。”
醉尘乡慢慢说,“那时,前方也会有吸引敌军的草船给我们掩护。”
“最后在正门城墙正下方跳水逃遁,那时自会有准备好的快船,我们立刻离开。”
刘清最后笑着补充。他两手背在脑后,看起来对醉尘乡的计划十二分的信赖。赋云歌认真听着,大致对这个援救方案有了了解。“不过,一品红梅前辈的位置,我们是不是还不得而知?”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醉尘乡并不意外地点头承认:“确实,所以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一旦错过,下次就很难有机会了。”
赋云歌默默皱紧眉头。不过虽然他对这个漏洞感到不妥,但是眼下他们确实没办法探知前辈的具体位置。只能就此一赌了。醉尘乡看着眼前两人,良久,他才对着身旁的黑墙,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他不允许这次计划失败。他何尝不知,如果此次失败,不仅意味着前功尽弃,更有可能……彻底搭上一品红梅的性命。筹备偌久,他们……一定能成功。…………而在一墙之隔的黑水天垒内,深邃的甬道与墙壁,无处不透露着无尽的寒冷与杀意。一处狭小的房间内,烛火烧尽,黑暗填满了每一处角落。墙上的铁钉,挂着一柄同样肃杀的剑。剑鞘梅瓣零落,犹如照月孤影。凄寒的冷光,在黑暗里不掩华辉。本来绝艳的正红,却显得格外黯然。剑身本来毫无感情。但是剑主身世浮沉,光华蜕变,也会随主人的心境,发生相应的变迁。犹如征战的铁锈,都是剑主的沉痛记忆的镌刻。一品红梅,此刻正静静躺在床上,心海波澜起伏。望着满眼的昏黑,他慢慢伸手抚摸着剑鞘。冰凉的质感,让他仿佛触摸到了当年的伤痕。玖如瑕。这个名字,他今生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忽然,室门响动。毫无动静的黑暗中,一品红梅缓缓转过头去。从外面踱进一个人来。甬道熹微的火光只能照出来者的轮廓,连面庞都看不清。但一品红梅仍旧知晓他是谁。没有急着起身,他躺在床上,慢慢叫道:“彻旗使。”
彻地闻声走近,在墙角擦亮火光,续上一支新的蜡烛。顿时,油亮的暖光,在窄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虽然知道一品红梅没打算起身,但他还是淡淡说了句:“不必起来,躺着就好。”
一品红梅没有回答。他似有似无地瞥着他的脸,那种幽郁的神情深不可测。彻地闻声找地方坐下,但脸并没有面向一品红梅。而是朝着高处的烛光,彷若祷告。看着他的背影,一品红梅好像寻觅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孤单。“今日过来,是因为有一事不解。”
沉默了很久,彻地闻声深深吸了口气,古钟般低语道。一品红梅动动嘴唇:“何事?”
彻地闻声看着跳动的光焰,思忖了片刻,好像来时还没有想好。“……你之立场,当初为何如此选择?”
他终于开口发问。“或者说……你当初所追求,现今,是否后悔?”
一品红梅听得出这明显的弦外之音。彻地闻声看来是真的长久郁结于此,以至于痴。就是不知道,他的心中之殇,究竟是什么。“我之立场……是指,与九彻枭影对立么?”
一品红梅问。彻地闻声不置可否,没有半点回应。一品红梅等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或许,与你的初衷,是相同的。”
彻地闻声身躯动了动。他微微向后侧脸,但始终没看向一品红梅。一品红梅也没继续向下说。他是在试探,如同投石问路,这场博弈似的谈话,他要试着揭开彻地闻声的面纱。彻地闻声嘴角犹豫着,逼近牙关的肺腑之言,却一直徘徊难进。“……我们,不会是一样的。”
…………而在远处,更为遥远的陌生地界,九彻枭影的势力尚在肆虐。原本宁静的小镇,顷刻间陷入一片火海。火光窜天,似乎要灼烧星辰与流云。居民们的尖叫声在街巷间流窜,早就埋伏好的大汉们立刻动手,把眼前无辜百姓的性命草芥般抹杀。而就在不远处的城楼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大汉们头领的人,缓缓登上,看着眼睑下的一片混乱,微微勾起一丝阴险的笑。但是,还没等他的笑容收敛回去,倏忽一箭,从背后的楼梯口.射来,正中心口窝,让他登时含笑九泉。紧随其后,一小队援兵手持弓矢奔跑上来。陌生的面孔里,还有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公孙探指挥着众人,很快就夺取了地理优势。其他部队跟着另一人在混乱里救人和歼敌,火焰映射下,每个人都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