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洪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江寒的手臂。
“江寒,你先回战区,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李贵洪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命令。
“不,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会连累洪哥你。”江寒摇头拒绝。
“说什么胡话,赶紧回战区去,什么也不要管,就算有人到战区找你,这件事你也一定不要往自己身上揽,全部交给我。”李贵洪重重拍着江寒的肩膀认真道。
“洪哥,该回战区的是你。”江寒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你现在处在上升期,这件事如果让你来背黑锅,你的前途和生涯就全毁了,而我才刚刚入伍,并且这件事是我做的,哪怕再重来一次,我的选择依然不会改变,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与洪哥你没有半点关系。”
“江寒,我现在是以组长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回战区。”李贵洪放在江寒肩膀上的手,重重地推搡了一下。
“洪哥,恕我不能办到。”江寒极其认真说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干死那畜牲,我相当于除魔,更是为民除害,我绝不允许他继续存在世间,遗害无穷。”
“江寒,于国家于社会而言你做的很对,但是于你个人而言,你是在自毁前程。”李贵洪叹了一口气,“毕竟我们是法制国家,你也是战区蛟龙,他被你打死了,他背后的的保护伞也绝非小鱼小虾,必定是有能量的老虎,我怕他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将你迫害。”
“如果法律能治得了他,他就不会把暴力强拆越做越大,他做人就不会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他连枪都随身携带,这不是一个法制国家应该有的现象。”江寒也气愤填膺地回道,“他身后的老虎无论是谁,就算最后我上了军事法庭,洪哥你也不用担心,毕竟你我还相信法律的存在,他迫害不了我的。”
“不,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不知道这水里面的猛兽有多么的吃人不吐骨头。”李贵洪摇起了头,“既然你不愿意回战区,那这件事就由我和你共同承担,哪怕军事法庭我也跟你一起上,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在军事法庭上,你一定要少揽责任,让我多承担一些。”
“洪哥,我绝不允许你掺和进来。”江寒严厉起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人也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江寒兄弟,我阳建兵代表全家人谢谢你。”阳建兵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对着江寒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
江寒也回敬了一个军礼,说道:“阳大哥不用谢,你的事迹洪哥在来的路上就跟我说过了,你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你为了这个国家牺牲巨大,现在你是英雄折翼,不能鹰击长空,但我怨绝不允许这些流氓地痞如此欺你,更何况他们是开着挖机想从你以及你家人的身上碾压过去,他们不死,正义不存,真理将灭!”
呜呜呜…
阳建兵被江寒这一席话感动到了,当场泣不成声抹起了眼泪。
“我真没用,我现在就是个废人。”阳建兵抹着眼泪说道,“现在的我一不能为国家再继续做点什么,二是不能为自己的家庭做点什么,我甚至还需要别人来照顾,我真的很没用啊,呜呜呜…”
“建兵,你做了很多很多了。”李贵洪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今天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的国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让你这样的英雄受委屈了,但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相信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江寒也语气铿锵道。
滴呜滴呜…
呜呜呜……
就在此时,救护车和警笛声同时远远传来。
在江寒几人的视线中,警车在前开道,救护车紧随在开道的警车后面,再后面是十多辆警车。
如此阵势,江寒拧了拧眉头。
很显然这些流氓不仅打了120还报了警。
“江寒,把这手枪丢了吧,别拿在手上了。”李贵洪看到江寒手上还拿着北州狂人的手枪,便是急忙提醒。
“这是证物不能丢。”江寒说道,“枪柄上有他的指纹,我只拿着枪管部分。”
江寒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把枪丢了,又能丢到哪去呢?若是被那几个流氓捡了去,证物也会变成空物。
但是不丢的话,拿在手上也怕会引起误会。
开道的警车率先驶来,先封住了另一条道路,救护车停了下来,下来几位医护人员还有抬担架的。
后面十多辆警车互为犄角,将江寒几人的路给彻底封死。
这实际上是没有必要的,江寒要跑的话还轮得到你们现在来堵路吗?
一瞬间,十多辆警车下来三十多名警务人员。
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都是荷枪实弹,将车门打开为挡板,几十把手枪对着江寒几人。
那个身着安保服戴着防暴头盔的流氓大声吼道:“他有枪,他有枪……”
江寒手中确实拿着枪,但这是北州狂人的作案凶器,并不是江寒行凶的武器。
流氓的话是加重了气氛的紧张程度,一瞬间警务人员那边,几十把枪支都上了膛。
“对面的人听着,把枪放下,举手出来。”一个警务人员拿着扩音喇叭开始对江寒几人喊话。
“不要开枪,自己人。”李贵洪急忙开口,同时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而医护人员那边,检查过北州狂人的状态之后,对这里的警务人员摇了摇头,并且让人从救护车上拿下来一个裹尸袋。
眼见此情景,紧张的气氛一瞬间更是提升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赶紧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出来,否则你们将被视为抗法,到时候我们将采取一切有必要的手段,包括对你们进行射击。”喊话的警务人员再次加重了语气,说出来这样的话。
江寒听到他们这些喊话内容,和真的把自己这几人当十恶不赦的大罪犯的处理方式,内心一阵失望与愤怒。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陈流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