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明界各派那是人人脸上挂笑,个个喜从天降。
然而厉夏却是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她来善水观求见通臂猿王想打探些事,也是次次不得见。 就算是来禀告又在凡界为猿王建了多少供奉庙祠,这位妖仙仍然不理。 她无奈又苦闷的退出后殿,莲花冠内的通臂猿王心道:许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感觉到借住玉冠空间比往常冷寂许多。 看了眼离开的人,他挠挠耳朵,自己不是要装高冷,是有些事真的搞不清楚。 正思索着,又有人来了,哦不,来的是个魔。 就见血魔主隐匿行迹飞到殿脊向他一礼:“猿王前辈,晚辈有事相求。 不为自己,而是为我血魔族之族人。”猿王:“倒有意思,你又想做个有情有义的魔主了?”
血魔主嘿了声,道:“有血魔一族在,我才是有兵有将的魔主。 这些日子和外面的人打过交道,身后有势力和没努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人族不是有句话么,双拳难敌四手。”
他捧出一个碧如绿叶的巴掌小碗送上:“此乃上界仙人赠晚辈的养魂玉碗,每日用它沏半盏灵茶,光闻茶香就能增益神魂。”
看着倒是仙界人族炼制,上面还有仙盟器部的暗记,“本王不会帮你破开镇魔谷。”
猿王上界本体重伤,正该积功德时不会在下界搞小动作。
近日来,他已陆续收到点功德,可不敢功亏一溃。 血魔主一真捧着,道:“不用不用,就是想请您在秘境里的人出来后,人族再封镇魔谷时,给血魔族留一线生机。 我族虽然噬血乃是天性,就像人猎妖,妖猎人一样。”猿王:“你说这话就不亏心?血魔族食血夺命,都是成片成片的夺。 连在魔族,你们得势时也是一城一城的杀魔。”
血魔主:“敢问前辈,妖不杀妖,人不杀人么?”
猿王顿住,各族修炼是为了什么?飞升,长生。为了提高修为,攫取资源是必然的。 所以异族相争,本族相竞再正常不过。 血魔主继续讲:“况且我也只是为族人求取五行封印原就有的一线生机,不至我族族灭。 上古先辈经历过百族消亡的时代,他们封魔镇煞时,不都讲究这个?”
“即然原来就有,你又何必求?”
“因为界心受损,镇魔谷有几处发生变化,如今的人族再复原封印时,定会在五行封印外再加法阵。”
血魔主太清楚人修的手段了,他发下天道誓言可不是让自己族灭,成为孤家寡魔一个的。
“界心受损?你又从何得知?”“晚辈就与它被困在一处,离开前,在那留了些东西。”
“此事,我考虑考虑,有人来了,你还是快回吧。”
“此物就送予前辈了。”
血魔主丢下养魂玉碗就跑了,他身上还有镇魔链,压制着他不能对人族出杀手,见人追来不愿费力打个没结果,就先跑为敬了。
而发觉他不在联盟准备的洞府,一路寻迹而来的几位化神,又匆忙跟上。 只有宗政歧留下,“猿王前辈,血魔主他?”“许是趁夜散心?”
通臂猿王毫不在意对方的视线,抓过养魂碗就收起。
宗政歧知他不愿说,拱礼告退,刚转身就听到:“界心出事了。”他脚步一滞,谢过猿王就找上厉夏:“猿王说界心出事了?你有什么感觉?”
厉夏右手在自己头上一抹,宗政歧看到她满头白发,且额头皱纹丛生。 他大骇,“你?”
寿元还剩几许?
“宗政长老,还请速选新的界主。”“新界主,何人可担?”
“天南界的沈贯鱼,莲花冠肯亲近她。”
厉夏虽为半个界主,但她还是能感应到一些的,“界心,就在她手上。”
“不可,我堂堂洞明界千百万修士,就不能选出个界主来?!”
宗政歧留下瓶丹药,“我去和联盟召集结丹以上修士。”
把沈贯鱼留在洞明守界,就是和天南太乙宗结仇。 …… 秘境里的沈贯鱼,还不知道厉夏又瞄准了自己。 在唐悦去竹屋外做饭时,她托着珠子给它渡些灵气,身上灵气极速涌入珠内,惊的她连忙找出上品灵石补灵力。 再以神识布出聚灵阵后,果断扔了珠子入阵,并给自己打起了结界。 她轻吁口气,想起星星曾借她修炼时补灵,就神识回识海:“扶桑亲亲,是不是也得给珠子界心找个人温养起来?”
扶桑木还没应她,泡在湖心的雷龙枪咻的飞来,这家伙近来得了神木的惠,受损的枪身正在慢慢修复。 它围着主人焦急的转圈圈,似乎在抗议什么。 沈贯鱼与有了星点灵念的它心意相通:“我当然不会把它带进识海养。”
当初助养一个星星不少折腾,她再不愿养另一个了。 雷龙枪蹭蹭她,又咻咻飞入湖心自我修复去了。 扶桑木一根树枝打在沈贯鱼这里:“界心不是珠子。”
“?”
“去看!”
沈贯鱼被赶出了自己的识海,她偷偷的把神识贴近聚灵阵,发现刚布下的几十块上品灵石已经暗淡无光了。 “真是祖宗,你快快在洞明界修士里选个人吧。”
去祸害别人的灵石吧!
唐悦端着碗汤进来,正好看到灵石成粉沫,“小鱼,你也太败家了。 之前帮富麟夺刀用仙石,现在给个珠子用上品灵石。”沈贯鱼心里苦:“师姐,我也不想的。 你别提仙石,提起来我的心就流血。”
“少来,不通血人就死了。 而且富麟专门向荀师姐换了些仙石要还你的。 那,先把弦歌给你配的药膳吃了。”
唐悦托起她靠着椅靠。
见她皱着眉头吞下一碗,好笑道:“里面都是顶级食材,你还嫌弃?”沈贯鱼从储物戒摸出两个灵果,分给师姐道:“只有灵草和食材,油盐酱醋半分不放。 唐师姐,我分给你喝。”
“别别别。”
唐悦坚决不要,“对了,善水观的湛名几次来探望你,不知是何居心。”
沈贯鱼马上道:“他今天来了么?”
可有人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