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夏氏问道。 苏可婉忽然开口:“听闻魏古的妻子得了一种脑子怪病,除了眼珠子能动,身体其余部位都动弹不得。”
苏泽堂想起京城那位给他的药,专门控制人的大脑,只要冷氏被他控制,那魏古这位神医就会成为他打倒苏溪最大的助力。 魏古收到门贴,抬头问:“县令大人造访,说是有灵丹妙药医治内人?”
“是,老爷,凉州县令苏大人确实这么说。”
管家低头道。 “行,你让他进来。”
魏古在厅堂接见了苏泽堂,一番寒暄后,苏泽堂将神药拿出来。 “魏神医,这东西只要用了,想必令妻也能有所好转。”
魏古将信将疑的接过,这些年他为了爱妻的怪病奔走了多地,求了许多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找到治疗方法,眼见着爱妻愈发憔悴,脸色更为苍白,他只能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哪怕他被人誉为神医,却也不懂这怪病,哪怕他曾从阎罗里抢人,却也只能看着爱妻在受病痛折磨,哪怕他家财万贯,却也无法换得爱妻一个健康的身体。 魏古握紧手中的药瓶,反正爱妻已经这样了,再试上一瓶药又何妨。 “管家,送苏大人回去。”
苏泽堂一笑,拱手道:“能帮得上魏神医实乃本官的福气,不用送了。”
苏泽堂对管家一笑,心情颇好的踏步离开。 管家忧心的看着魏古:“老爷,这药?”
“拿去给夫人服用。”
魏古将药瓶递过去。 这瓶药即使是他也只是觉得略微熟悉,却分辨不出此药的功效和成分,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没多久,管家又回来。 魏古捂着额头:“怎么了?夫人服药后可有问题?”
“药已经吩咐给夫人的大丫鬟了,只是老奴这边又收到了一封门贴。”
管家恭敬的递上。 魏古如今只担心那药会不会对冷氏造成伤害,他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老爷……”管家又唤了一声。 “嗯,知道了。”
魏古闷哼的回答。 “门贴上有烨王的府印。”
管家恭敬的道。 魏古一惊,连忙起身:“快随我出门相迎。”
“可是,老爷……”来的是位小姑娘,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魏古就急匆匆的出去,他只好快步跟上。 魏古赶到门口,只见一袭白衣女子飘然站立,身上透露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你是何人?”
烨王呢?魏古朝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没找着人,反倒只有刚刚见到的女子站在那里。 “你可是魏古?”
一道莺歌般的声音响起。 魏古楞楞地点头,随后又摇头。 “哎,不对,我找烨王,你这个黄毛丫头回家呆着去。”
“我正是拿着烨王帖子来拜见您的人。”
苏溪道。 魏古诧异的看着苏溪,他记得烨王可是不近女色,平常女子要是靠近他,他的眉头皱得跟人家欠他银子一样。 管家好不容易追上来:“老爷……老爷……这位……这位姑娘就是拿着烨王帖子来拜见您的人。”
管家顺好气,这才将话都给说明白。 魏古咳嗽两声:“姑娘,烨王递帖子,你可知什么意思?”
“魏老先生,烨王吩咐下官医治令妻。”
苏溪行礼道。 魏古孤疑地打量着苏溪,除了有点脱俗的姿色之外,实在没什么医者的风范:“你这丫头可知望闻问切,医学典经?”
“行医不以年龄之分,不以男女之分,不以尊卑之分,只凭医学本领高低之分。”
苏溪淡然道,微风吹起她的三千青丝,她的医术成了她自信的根本,闪耀到旁人睁不开眼。 “好一个医学本领高低,烨王那小子身边个个都是高手,你既然能当得了他的尚药奉御,必然也有点本事,且进来先。”
魏古这才肯让道,带着苏溪进去。 这间宅院并不大,内宅与外宅仅一圆拱门相隔。 一丫鬟急匆匆的端着碗药经过,热烫的药味随风飘散,滑落女子的鼻翼。 “等下!”
苏溪忽然开口。 魏古不解的停下,看向苏溪,只见她拦住一丫鬟,低头闻药。 良久,苏溪皱眉的问道:“敢问魏老先生,令妻是否中毒了?”
魏古纳闷:“并无,你这丫头何出此言?”
“这碗药是由蝎子,蛇胆,蜘蛛毒液等多种剧毒性物质混合而成,若不是令妻中毒,敢问魏老先生为何用这般毒物入药?”
苏溪一番话惊的魏古一身冷汗,他学的乃医术,并无任何对毒物的研究,这才分辨不出来这药里的成分。 这该死的苏泽堂敢拿这么剧毒的东西来害他的爱妻! “将这东西倒了!”
魏古气哼哼的甩手。 “可是老爷,夫人喝了这药说的了话了。”
丫鬟迟疑的说道。 “小冷她,能说话了?”
魏古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丫鬟。 “是的,奴婢正是听了夫人的吩咐,再煮一碗药给她。”
丫鬟跪下道。 “行行行,你赶紧去。”
魏古催促丫鬟进去,随后又看了眼苏溪,她毕竟是烨王身边的人,况且年纪还小,判断失误也是情有可原。 “你先回去吧,就和烨王说内人的病已经好了,无须他忧心。”
说完,魏古就急匆匆的进了内宅。 苏溪从不医治不诚心得病人,因为这样会对她的诊治过程造成很大的麻烦。 既然魏古不愿意她医治,那她也只好离开。 苏溪回了医馆,湛宏达连忙出来:“掌柜的,我最近得去进一批冬虫夏草,现在整个凉州的人都特别爱拿冬虫夏草做补品。”
苏溪点头:“银子不够,你尽管去向何大夫拿。”
“谢了掌柜。”
湛宏达这会可敢大批量进货了。 “苏大夫!”
张铁三见到苏溪,连忙起身。 “你们?”
苏溪见张铁三带着行李,他娘也带着行李又抱着孩子,似乎是要离开的意思。 张铁三低头:“这世道不公,我们呆的这县令竟然是苏泽堂那厮,他害得含娘惨死,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可我还有娘要养,娃要养,我不能丢了性命,如今只好投奔舅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