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四处都是常青竹子,与南宫夜瑾休养的空竹林颇有几分相似。 苏溪一进园林,就开始质问:“王爷,您搬进苏家,是意欲何为?”
“方便苏姑娘治疗本王。”
南宫夜瑾开口道。 “王爷,您可知这样做对我清誉有损。”
苏溪挑眉。 “我以为苏姑娘不介意这种东西。”
南宫夜瑾抿唇,“如若苏姑娘清誉确实毁了,本王也可将苏姑娘纳入府中。”
“我苏家配不上堂堂战神烨王。”
“无碍。”
“我只做正妻。”
“可以。”
“我不允许你纳妾。”
“可以。”
“我……”苏溪一时想不出其他话,心中却生出细微的暖流,却自知民与王天生的区别。。 “现在整个凉州都以为烨王和我真有几丝情意,烨王这样做意欲何为?”
苏溪问。 “整个盛朝繁荣昌盛百年,却也滋生了许多贪官污吏,构陷百姓,敛财谋私。”
苏溪觉得南宫夜瑾这番话有理,像季县令这种只为官位,制造冤案,不顾百姓的贪官只是盛朝官僚体质的缩影。 “本王王妃位置空悬,难免有不少有心人惦记,为此他们不惜使用各种诡计将他们的女儿送到本王榻上。”
南宫夜瑾似乎想起什么,眸光变冷。 苏溪忽然明白:“王爷是想我帮你挡住那些明枪暗箭。”
“苏姑娘聪明。”
“可王爷不怕到时遇到的心上人误会你吗?”
苏溪调侃的看着南宫夜瑾。 “无碍。”
南宫夜瑾冷冷道,她已经死了,还是他亲自埋葬的。 “那王爷不怕耽误我的大好姻缘?”
苏溪反问。 “你不会。”
南宫夜瑾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王爷好眼光。”
苏溪展颜一笑,她确实不会,这辈子她就是为了让南宫西池血债血偿而活。 南宫夜瑾道:“本王可以护你。”
这番话,南宫夜瑾也一直想对那个人说。 “谢烨王。”
苏溪屈膝行礼。 詹知府好歹也是朝廷派下来的从五品命官,他筹办的宴会,整个凉州的大家们都不敢不去参加。 詹夫人穿的极为盛重,头戴琉璃宝钗,上有金珠镶缀,一身红橙相间的长裙,裙尾是层次缝制的莲花边。 “詹夫人,安好!”
“好好好!”
络绎不绝的宾客,分成了三席。 一席是主人席,招待的全是男宾。 一席是偏房席,招待的全是贵妇人。 还有一席是在花园廊间,较为雅致,招待的都是些妙龄小姐们。 一辆苏家马车缓缓行来,詹夫人看了眼,对苏家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立马吩咐家丁:“此车里坐着的可是凉州现下县令,苏县令,你们赶紧上前接风。”
苏泽堂率先下车,家丁们帮忙伺候着苏可婉和夏氏下车。 詹夫人本以为夏氏不会来,当初夏氏为了请苏氏医馆的何大夫诊治脸,可谓花了不少银钱都没能请到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凉州的贵妇圈。 詹夫人走过去,看到夏氏那一刻惊住了,她的脸面不仅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肌肤都好到吹弹可破,可谓重回佳龄也不为过。 夏氏笑着道:“恭喜詹夫人大寿!”
“同喜,夏夫人,你的脸?”
詹夫人疑惑道。 “我的脸怎么了?”
夏氏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有弹性,满意的不得了。 “就是想问下夏夫人,可是寻得了什么偏方?将这脸护理成如今这少女模样?”
詹夫人好奇道。 “能为詹夫人解惑,可是我的荣幸。”
夏氏牵着詹夫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周围许多其他大家夫人们看在眼里,默默地将知府关照县令的事情记下。 苏泽堂和苏可婉对视一眼,也纷纷前往各自的席面。 另一辆马车缓缓进来,低调朴实,要不是詹大人提前让人望风,恐怕他都差点错失给王爷鞍前马后的机会。 苏溪下了马车,跟着指引去了花园廊间。 花园廊间,“婉儿妹妹,你来了正好,快看看我新买的桃花雕屏。”
詹心菱招呼苏可婉过去。 苏可婉看了看:“詹姐姐的屏风可是凉州第一。”
“能得凉州第一才女的称赞,看来这屏风不错。”
旁边有人帮衬道。 詹心菱介绍道:“她是凉州刺史马大人的女儿马纤丽。”
苏可婉记得,当日哥哥被除籍,正是马大人携带圣旨,救了他们一家的脸面:“马小姐,安好。”
马纤丽回礼。 “今儿个不仅有屏风,还有这满园的花草。”
詹心菱一一介绍花园的景色,“这朵紫中透红的是乃是紫薇花,寓意安静娴和。”
“大家都说我是凉州才女,而詹姐姐的花园更是凉州一绝。”
苏可婉称赞道。 “花如人,人如花,詹小姐的一举一动都有紫薇花的影子。”
马纤丽附和道。 “是啊,是啊……”众女娘纷纷称赞。 一袭白衣穿过这万千花丛,却独有气质,不粘一片绿草。 她的到来令万花失色,百草折腰,风儿吹打为她伴奏,衣袖飘飘为她起舞,而她就是中心,是花儿,草儿,风儿,甘愿陪衬的佳人。 詹心菱见到来者:“姐妹们,这位就是苏氏医馆鼎鼎有名的掌柜苏溪。”
此话一出,犹如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里。 “她就是苏溪……” “年纪轻轻就创办下凉州第一的医馆。”
“听说就连战神烨王也对她青眼有加。”
“我可和你们说,她还是苏家家主。”
“哪个苏家?”
“凉州商字大号的苏家。”
“苏可婉好像也是那家人。”
“那苏可婉怎么不和苏溪一起来?”
众人的议论声由苏溪身上转移到苏可婉身上。 苏可婉听了,面色不虞,她们这一个两个就只会嚼舌根。 苏溪来了,先是冲詹心菱道贺,然后找了位置坐下来,不再理会他人。 可是她注定是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 詹心菱用了口茶,问道:“听闻苏小姐从小就被姨娘关进柴房里,吃不饱穿不暖,眼下的饭菜可还满意?”
苏溪皱眉,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她的出生。 苏可婉幸灾乐祸,苏溪一进来,詹姐姐就发难,看来不枉费爹曾经推举詹大人当知府的恩情。 苏溪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晶莹剔透的皮包裹鲜嫩多汁的虾肉,令人垂涎欲滴。 这让她想起了含娘和张铁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