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的关系引起了班级里其他女生的关注。“你们仨怎么一天到晚在一起玩啊?关系一直这么好?还是说是你主动往上凑的啊?”
女生A讥笑的问我。“哎?吃不吃饼干啊?”
女生B问我。“有啥好问的?她肯定吃啊!你看她都那么胖了!什么她都会吃的!”
女生C笑道。我站在原地,没有接过饼干,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是啊,我开始反思我自己,相貌平平,留着一头跟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性格也是大大咧咧,虽然个子挺高,但头脑简单,成绩也一般,这样的我凭啥能和他们的班长一起玩耍呢?放学路上,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俩很快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咋的啦?考了59分,不高兴啦?”
王涛问道。“你才59呢!你科科59!”
我怒道。“咋的啦?不吱声?有啥心事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喻城关心道。“没事儿,我不舒服,我回家了。”
我一路飞奔,逃避回答他们的问题。日子平平淡淡过去,我们也好似啥也没发生,但我们仨的氛围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我今天要奥数培训,你俩先回去哦!”
王涛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拿着卷子急匆匆的跑去了老师办公室。下雨了,喻城没带伞,我们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你会溜冰吗?”
进家门前,他突然回头问我。“啊?我……会吧?”
我突然愣了一下,回答道。“周六我去你家找你溜冰!快点把作业写完啊!”
说完,喻城就很快进了家门,好像生怕我拒绝的样子,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说起溜冰,这可是我一辈子的痛!我确实是会溜冰没错啦!但那是曾经。小一点的时候在广场上溜冰,因为溜得太快,为了躲避一个乱跑的小孩,把锁骨摔成了粉粹性骨折,好死不死,那天是奶奶和我一起出去的,不过她去跳广场舞了,没空管我,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奶奶带我出去,结果我受伤了,奶奶一定会挨骂,于是我忍着痛,一直没吭声。起初,我以为只是摔疼了而已,毕竟以前也摔过,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两边肩膀高低不平了,爷爷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以为我落枕,抓着我问事情的原委,随后把我拉到医院照了X线,才知道我是粉粹性骨折。爸妈因此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碰过溜冰鞋。周六?溜冰?那我得摔死吧?……很快到了周六,喻城果然来到了我家门口。“阿朱!阿朱啊!!!”
喻城在楼下大声叫我的名字。“来了来了!我在穿溜冰鞋!”
我急急忙忙把我的货车四轮溜冰鞋穿好,慢慢的挪到了门口,死死的扒着门。“咋啦?什么胆子啊?你不会没学过溜冰吧?”
喻城一脸疑惑。“谁说的!俺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我不服气的松开了双手,果真,不出意外的,我摔倒了,这次,是后脑勺着地。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蒙了。我躺在地上,好似看到了人生的跑马灯,又晕又胀。我躺在地上,眼睛睁大,一动不动。“你咋的啦?阿朱啊!快起来!!!别吓我!你别给我摔死啦!”
喻城连忙过来要扶我。“额……啊……”我躺在地上,静静的感受着冰凉的地板。“还活着……别扶我,让我缓缓……缓缓……哎哟。”
我想,他是扶不起来我的,毕竟我比他高,比他胖,而且我脚上还有一双该死的,溜冰鞋。那一瞬间,我宛如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缓了大概十来分钟,我感觉自己又能行了,于是挣扎的坐了起来,顺着门框,站了起来。此间,喻城也就一直站在我家门口,呆呆地盯着我完成这一系列迷惑的操作。“我准备好了,开始吧,我的哥!”
我自信的关好了门,但没了门框让我扒着,我就又定在了那里。喻城看出了我的窘境,向我伸出了他的友谊之手。“看你这样子,还是我扶你吧!”
“什么话!什么话你这是!我什么什么样子!我技术老好了!”
我嘴硬的拒绝了他的小手,倔强的走到墙边,扒拉着墙,向前走去。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我穿着溜冰鞋在走路。但,现实是残酷的,我家院子出门的地方,有个小坡。那的确是一个小坡,可是当时在我的眼里,是一个巨长无比的坡。你们知道,坡,对于一个菜鸡溜冰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望着长坡,我陷入了沉思。看到我发愣的样子,喻城明白了,他熟练的滑下了小坡,在坡下等我。我在坡头,他在坡尾。我盯着坡,他看着我。“快下来啊!愣着干啥!我们去对面院子里滑去!安全!”
喻城大声对我说道,指了指交通局大院儿。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心一横,朝喻城冲了过去,摔了个屁股墩儿,真疼啊。喻城看不下去了,他拉起了我,我们俩就这么手牵手,滑向了院儿里。说实话,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糗了,还是因为,他牵了我。只记得那天,阳光不错,我们俩绕着乒乓球台转了很多圈,说了很多话,我们都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