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炼制解毒丹比较繁忙,其他时间都很清闲。沐家老爷子的病,关键还是毒素作怪,此时毒素被压制住,再加上林昊专门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配方,三天来,老爷子已经恢复了不少,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就连疼痛都没有再来。沐家人自然欢欣鼓舞,更加急迫的寻找三种毒虫,期望彻底治愈老爷子。而林昊却保持着神医应该有的谨慎,一枚解毒丹只能压制毒素一个小时,一天需要二十四枚解毒丹,而且用药量在不久的将来还会继续增加,如果不能及时根除,这种情况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这么大用药量,林昊即使专职炼药,恐怕也会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更何况他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沐家,而沐家也没有让他成为专职炼药师的权势。这天,林昊又炼制了一炉解毒丹,共计二十枚。将装有解毒丹的瓶子交给沐言,林昊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沐哥,解毒丹的效果越来越弱,三天前还能压制一个小时,现在却只能压制四十分钟,我看不出一周,解毒丹恐怕会彻底失去效果,到时候,我恐怕。”
剩下的话林昊没有说,但是沐言能听明白,解毒丹失去效果,又没有及时找到三种毒虫,林昊也是无能为力。这些年,沐言听多了这样的话,无论是多么著名的名医,看过爷爷之后都是束手无策。林昊已经是其中最好的一个,起码让爷爷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吃的舒服睡的香,已经颇为难得。至于最终无能为力,他也没法责怪林昊。“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如果真到那个时候,请你再尝试一下。”
沐言张张嘴,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这几天,是自从老爷子病情严重以来,最高兴的几天。“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林昊点头承诺,如果说以前他以为沐家老爷子肯定有所保留,但现在却有些怀疑自己猜错了。不过此时说这些都没用,他手上只有两种毒虫,而王家寻找药材的事情至今依然没有任何消息,缺少赤背黑蜘蛛,根本没办法炼制出毒元丹。沐言拿着解毒丹匆匆而去,林昊独自穿过客厅,走到别墅之后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发呆。云明市是有名的春城,四季如春,小花园内绿草茵茵,百花争艳,吸一口,芬香怡人。渐渐的,林昊陶醉在清香中,静静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觉有人靠近,睁开眼睛,只见沐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张毯子,满脸含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沐爷爷,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林,这几天你辛苦了。”
沐家老爷子笑吟吟道,接着他转头看向前方,沉吟道:“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当年我们几十人曾经在一座山丘上驻扎了一段时间,或许就是那时候中的毒。”
“山丘?”
沐老爷子陷入深深的回忆,自顾自说道:“是啊。上万人的队伍,最终走出丛林的只有不足千人,我们能活下来,实在是难得的幸运。”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语气中充满自豪,“小林,你可知道,我们沐家的历史?”
林昊摇摇头。“从明朝开始,我们沐家先祖随太祖朱元璋南征北战,最后奉命世代镇守南云省,历代先祖时刻没有忘记。后来鞑子入侵,沐家人抵抗到最后一刻,无奈明朝气数已尽。”
林昊听得一愣,有些吃惊。想不到沐家居然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怪不得沐言言行之间有种特殊的气质,难道那就是贵族的优雅?看见林昊有些愣神,沐老爷子叹道:“粪土当年万户侯,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不提也罢。”
林昊默默点头,忽的心中一动,问道:“沐爷爷,炼制毒元丹的三种毒虫,您有没有听说过?”
沐老爷子眼中精芒一闪,转头与林昊对视,仿佛想看透林昊这个人。过了许久,他静静闭上眼睛,挥手让推轮椅的保姆离开,这才开口道:“罢了,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您听说过?”
林昊面色一变,听老爷子这话,貌似不仅仅是见过的问题,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含义。“小林,南云省古时为百越之一,生活着不少民族,其中的苗族尤其擅长蛊术。我们沐家镇守南云数百年,为了维护统治,曾经对蛊术进行过详细研究。据先祖笔记上记载,有一位先祖,为了家族特意娶了苗人蛊师为正妻,用尽智慧,最终学得一身惊人蛊术。”
林昊心中震惊,低声道:“然后呢?”
“那位先祖很是长寿,直到苗家女身死,这才将关于蛊术的一切详细记录下来,并传于沐家后代子孙。沐家之所以能安坐泰山,与那位先祖的付出有很大关系。”
“我靠!”
林昊心中怒吼,两只眼睛差点瞪出来,沐家居然是蛊术世家,实在太他么霸气了。沐老爷子仿佛没发现林昊的震惊,继续回忆道:“只是可惜,鞑子入侵,外敌入侵,家族颠沛流离,到了今天,那些蛊术早已失传,唯一剩下的就是如何养殖各种毒虫。没有控制毒虫的手法,沐家虽然人才辈出,却也没人敢做出尝试。”
“那真是可惜!”
“不过,凭借咱们汉人的聪明才智,那位先祖的蛊术极其强大,临死之前,他留下了五种毒虫,全都是毒虫中的王者。”
沐家老爷子看向林昊,目中突然多了一丝笑意,“金蚕蛊,赤背黑蜘蛛,龙尾蜈蚣,霸王蝎,紫晶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