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合奇跟着二伯他们一起去,说是帮忙翻译。
几个伯娘和哥哥渴得要命,屁股一沾地,就抱着羊囊水袋,咕嘟咕嘟灌起来。
奶奶和阿娘要去身后的胡杨林里方便一下,就把她放在了二伯娘怀里。
不是沈长乐不愿意让漂亮的二伯娘抱,实在是她也想跟着一起去。
于是小手抓把着,要奶奶抱,“撒...水...”
呵呵,情急之下,她又用了这个借口。
沈老太见孙女一脸憋屈的样子,又快步走回来,将乖孙女抱回怀里,一起钻进胡杨林子。
因着外头人多,婆媳俩往里走的深了一些。
脚下的草阔子没到脚脖,走起来沙沙作响。
从王庭出来几十天了,除了在阿合奇家碰到点儿绿洲外,这还是草木最茂盛的一次。
绿绿的叶子,真是看着就开心。
沈长乐不是真的要撒水,哼唧了两下,奶奶和阿娘就把她放在一棵树边,婆媳俩就朝十步外的隐蔽位置方便去了。
沈长乐揪着手边的嫩绿叶子,闻着很是清香,心里感觉舒畅好多。
仿佛刚刚晒得痱子都要跑出来,现在得到清风姑娘的意外补偿。
她那莲藕小腿慢慢使着劲儿,颤抖着站立。
哇,又成长了一步耶!
沈长乐开心的为自己鼓巴掌。三角小嘴一张,露出今早意外跳出的上牙头。
只是嫩萝卜小手离开旁边的胡杨树,她一挪脚,又不争气的栽倒了。
“哎...咦...”下巴颏还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的她直挤眼泪。
哼!
沈长乐小屁股蹲坐在草地上,想扒拉开,看看是哪块儿不长眼的石头敢欺负她!
然而一扒,她愣住了!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把黑色长剑,剑柄下端还有一个大手紧紧握着。
再顺着胳膊看去...
天呐!旁边竟然躺着一个面色如纸的七尺汉子!
吓得沈长乐嘴巴抖了抖。
可实在好奇,她又往前面爬了爬。
见这人腰上有个大窟窿,鲜血浸透了衣裳,胸口若有若无的起伏着。
沈长乐伸出嫩萝卜小手,往他鼻孔靠近着,想看他断气没?
奈何汉子当她是敌人,大手一扬,直接扣住她的小肩膀。
沈长乐疼的想哭不说,还天地转换,嘴巴重重吻了草泥。
“啊...啊...”沈长乐小肺要气炸,奓着莲藕胳膊胡乱扑腾。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本姑娘,看我不拿了炸药,炸你个屁股开花!
然而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嘴巴笨的发不出几个字眼儿。
那受伤的汉子一见她是小娃娃,赶紧松了手,噗通一声,重新栽在地上。
“乐宝,你怎么了?”
沈老太和陶秀瑛一听乐宝在叫,立刻提了裤子跑过来。
见她旁边躺着个陌生汉子,以为是这个汉子在欺负乐宝,当即就要拿脚踹。
“啊...啊...不....”沈长乐抓把着嫩萝卜小手,阻止奶奶。
“乐宝,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沈老太见孙女不乐意,立刻停了脚,将她抱在怀里摸了个遍。
确定孙女没事,才松口气。
“娘,这个人好像受伤了?”陶秀瑛反应的快,一低头看见汉子腰上的窟窿,指着对婆婆说。
“受伤?”沈老太这转移了注意,往前挪两步,好奇的看看。
确实。这汉子脸色苍白如雪,一定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只是这个年轻的汉子是谁?为何倒在白兰古城的外面?
不是说匈奴人不为难汉人么?
沈长乐是个眼尖的,她刚刚瞧见汉子的手腕上有一个图案,是朱雀的模样。
便想起奶奶怀里时时揣着的那两块令牌。
她先前还趁奶奶睡着,偷偷拿出来把玩。那上面的图案也是朱雀。还有汉子握着的黑色长剑上,也刻着朱雀。
这巧合貌似有点多。
于是乎,为了表达心里的疑惑,沈长乐干脆在奶奶怀里拱了拱,嫩萝卜小手从奶奶的里衣处掏出那两块令牌。
一滑手,丢在黑色长剑跟前儿,顺便还将自己袖子撸起,比划了一下,“袖...”
奶奶被吓一跳,看着孙女奇怪的举动询问,“乐宝,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
顺便抻起脖子,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