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瑛好笑的摇头,这等招数,除了宝贝闺女没人能干的出了。
故而她不再怀疑,转头回灶房继续磨豆子。
沈长乐昨晚睡觉前,见雪花飘得大,提前将四哥穿剩下的小棉袄套在奶羊身上,主要是怕它冻死了,自己真的没有奶喝。
而且这羊囊水袋冬暖夏凉,放在旧褥子上捂一晚,还带着热气。
这不,别家牲畜冻死了,老沈家的奶羊还好好活着。
“大嫂,咱们等雪停了,还得再去山上砍些柴,不然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啊。”灶房里,三老头还在继续说着。
吴娟子将刚刚提来的布兜子,和一个热汤盆放到桌边,跟着接道,
“这是今天早上我让家骏媳妇熬的野生姜水,喝了驱寒。剩下的野生姜都是之前在山上刨的,你们晚上熬水、泡脚都可以。”
“这个怎么可以。你家也有孩子,都拿来了,你们咋办?”沈老太知道这两口子是为自家考虑,可还是不大愿意接受,摆摆手拒绝,
“你们拿回去。我们柴房还有好多柴火呢。尽够烧了,若是不成,隔两日再让老三上山砍一些!”
“家里还有呢。”三老头笑的一脸憨厚,生怕大嫂再拒绝,直接伸手将汤盆和布兜子推到离得最近的杨杏儿跟前。
给杨杏儿使眼色,叫她赶紧收起来。
杨杏儿最欢喜这场面,不等婆婆发话,就自顾自的接过来,放到面板里边。
三老头随后转移话题,
“前两日,我去镇上找大夫复诊,回来的时候搭村里牛车,有村人讲,其实中州给西州拨的库银不是咱们的薪柴补贴,而是从军饷里抠出来的。”
“原本朝廷说要和西域打仗,但后来双方和谈,用不了那么多军饷,就又收回来了。”
“刘村正打着这个名头,据说是想跟上面的人私吞这笔银钱。”
“这不太可能吧?”美丽莎在边上听了觉得逻辑不通,停了手里的针线活道,
“刚刚村正还说,是中州各村镇的柴薪补贴都不发。若是他和上面的人私吞,那不就是只是咱们村子没有,别的村子有么?”
“可是大伙住得近,不可能不通消息啊?这出门一走动,不就露馅了?”
“就是啊。”杨杏儿也觉得不妥,从中插一句,
“新上任的县令可是人品不错的,他前段时间才抓了那么多不法财主和乡绅,就连司户佐大人都倒台了,这个刘村正怎么还敢在县令眼皮子底下搞鬼?”
“你们不懂。”三老头见沈老太和几个儿媳都是一脸想不通的样子,接着解释,
“这刘村正在村里多年,偷奸耍滑是不假,可他好像又买通了一个关系。”
“这个人是新上任的司户佐,姓张,他不是县令大人的手下,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专管催征课税这一块。”
“正好,柴薪补贴也是其中一项。若是他想隐瞒,那这花封镇下属的所有村子可能都被取消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伙的推测。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奶!奶!我们回来啦!”
“奶,三叔今天打了狐狸和黑熊!”
“奶!你快来看!”
灶房还在探讨着,大门外几个男娃子噗通一声就开了门,吵吵嚷嚷在院里喊,转移了大伙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