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二在煤场待了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找卫东真是有事儿。可是王卫东交代过自中他们，要和这哥俩保持距离。所以自中就没告诉他卫东去哪了。
正好是海军打过来电话，自中才联系卫东，说郭老二来了。
老二这次来见卫东，是有正经事的。
他们一帮人在省城做无本买卖的时候，经常去一个地下赌场耍钱。那有一个常客，在省城人民医院上班，负责后勤的，姓陈。
他也是灰色社会里的，属于边缘人物。他知道郭老大现在在卖电子表，这东西可是抢手货，他就也想跟着挣点钱。
因为医院接触的人多，而且他大小还是个管事的，所以就和郭老大提出，由他在医院范围内卖。
郭老大就以一块表50元的价格给他，让他在医院里卖，赵改玲同事的表，就是从他那里买的。
可是最近这小子手气背。接连输了好多天的钱了，不仅欠赌场的钱，还把郭老大的手表钱也输了，总共加起来有1万块钱了。他没钱还债，就向郭老大提出，用他在省城里的一套院子抵债。
郭老大对这事儿心里没底。所以打发老二，来找卫东，叫他去省城看看房子，帮着拿拿主意。
郭老二见到卫东以后，就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卫东说了。
王卫东听了，表面上是漫不经心。但是心里都要乐开花了。本来自己就想要往省城发展，这不是瞌睡给了个枕头吗！
“二哥，这两天我这儿忙，顾不上。你看过几天行吗？”王卫东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那处院子。
郭老二：那可不行，卫东，我哥那还着急呢。姓陈的那小子天天输钱。再过两天这房子还不知道给谁呢！你现在就得跟我走。我们在省城有住的地方，明天你就能回来，不耽误你的事。
王卫东为难的说：那我去和我们主任请个假，你等我一会儿。
卫东去和自忠说了一下，又告诉他，为服务社的工地准备钱，明天进材料要用。
他和老二骑车去县城，又坐班车到了省城。
汽车站是郭家兄弟的活动范围，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郭老大。
依着老郭以前的性子，是绝不会让这姓陈的，用房子顶账的。他只认真金白银。
可是和自从他把卫东，认作是上天给他的贵人以后。无论什么事，都想听听卫东的意见。
这次遇上这事，他更是要咨询卫东了。
老二把卫东交给老大以后，就卖电子表去了。老郭则领着卫东去看那处院子。
这处院子是在省城人民医院的东侧，医院是临着大街的。在医院的东面有一条小巷。从巷子进去十几米，就到院门口了。
小院里有南房3间，东西房各5间，没有正房。北面墙上原来有门，后来在东墙开了门，就把北面的门封了。这个院子以前是地主家给长工住的。
卫东在院子里看了看，又到大街上看了看。
“郭哥，我给你现金，这院子给我怎么样”
郭老大：卫东，这房子我看不出哪好，但你要能看上，我觉得应该差不了。兄弟，我知道你脑子好，我想和你一起做买卖。这房子我留下了，你想怎么用都行，不用给钱，挣了钱算我一半，你看怎么样？
卫东：行郭哥，没问题。但是我这个月没时间张罗这个事儿。等下个月吧，咱哥俩商量商量看这怎么弄。你赶紧去和姓陈的，把手续办过来。别夜长了梦多。
老郭：好，我现在就到医院找那小子去。
“哎，你怎么在这儿？”卫东听见有人说话。扭头看是：赵改玲。
卫东：我来看看朋友的这个房子，你怎么在这呀？
改玲：我就在人民医院上班呀。
老郭看见卫东碰见熟人了：卫东你们聊，我去找他去。和赵改玲点了点头，进医院了。
“今天正好遇见你，把这个还给你。”赵改玲说着，手就伸进白衣兜里。准备向外掏东西。
卫东一把摁住：这是我送你的，你就留着吧。
改玲：我们那天是第1次见面，哪能要你的东西呢？
卫东：虽然我和你那天是第1次见，可是在我的心里，已经见过千次百次了。
“你说啥呢？”赵改玲低声的说，脸又像红布了。手在白衣兜里，要往外拿，却被卫东的手从外面按住。
“快放开，别让我们单位的人看见。”
卫东：那你答应我，留下这块表。
“嗯”，声音小的，连她自己也听不到。
卫东：你在医院哪一科呢？我以后就常跑省城了。
改玲：“外科”声音还是小小的。
“改玲，吃饭去。”不远的地方，有几个护士在喊着她的名字。
改玲：那我去了啊。
卫东依依不舍。
改玲走后，卫东又看着院子，心里开始默默的设计。
把南房的后墙开门，就是临街门面房了。也可以改造成门面，可以的话，还可以加盖2层三层。
至于做什么用途？可以留两间，作为食品厂的销售部。其余的再考虑吧。
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思考的时候，老郭回来了。：卫东，办成了，你看这是房契，这是协议。走，老哥请你喝酒去。
王卫东哪有心思和他喝酒！他还要连夜赶回矿区，准备明天服务社的改造了。另外他还想进医院和改玲道别。但这点小心思，怎么好意思跟老郭说呢？
“郭哥，矿区还有事，我得回去了。今天就不能陪你喝酒了。”
老郭：兄弟，你不是想进医院，找那个小护士去吧。要是那样，老哥可不拦你。你快去吧，咱们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卫东红着脸和老郭告别，进医院去见改玲了。但是没见着人，原来刚才改玲已经是下班了，在回宿舍路上遇见的王卫东。
没见着人，卫东的心空了，这一会儿不见，心好像就被她摘走了。
从医院出来，到汽车站坐班车回县城，从县城骑自行车回煤厂。他一路上都神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