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一只，在镇上摆摊大妈那里买了三十只土小鸡，骑着摩托回到猪场梯田，告诉小妖狐怎么用米喂小鸡，然后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叶小龙赶着中午最后一班经过茅花镇的客运小巴，于崇山峻岭间穿行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是来到了崇县。崇县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同样被大山包围，除了车多店面多，叶小龙倒不觉得有什么。揣着拳头大的夜明珠，花了五块钱坐了辆黑摩的，直接到了崇县的步行街。这步行街看起来繁华，但两边的建筑却跟叶小龙的年纪差不多一样大，全是四层的小旧楼，离地的一层光鲜靓丽，二层往上就是各种年代感的破旧。县食品局高生猪都要户主陪同检疫跟打称，叶小龙对这县城还算熟悉，知道这条步行街里有一条旧巷子，里边有个木板门的古玩店，还有一个木板门的玉器店，位置很偏僻。叶小龙的运气还不错，玉器店的掌柜虽然听着客家采茶戏直打盹，好歹是还没有关门倒闭。“这位小哥，欢迎欢迎。”
见店里进来个人，手里还提了个沉甸甸的蛇皮袋，这老掌柜立时来了精神，能不能开张吃三年，可能就看这一单了。叶小龙没有立刻回答，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间拥挤的小店，墙角那监控摄像头、跟钢化玻璃的展柜很突兀。玻璃展柜里阵列着的，是些样式古朴的玉佩、玉镯、玉锁、玉扳指之类的，靠墙的老木柜上，摆着的是玉壶、玉杯、玉摆件之类的，某些玉件上隐隐散着阴冷之意，看样子来路不太正。“这位小哥，是大件还是冥器？”
老掌柜说着已经到了门口等着叶小龙回话，只要情况合适，他便立刻关门打烊内屋祥谈。“我有个珠子，想请老先生给估估价。”
叶小龙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口袋。能找到这里来的八成都是行家，老掌柜立时将一块块门板接上，直接打烊请叶小龙往里屋走。叶小龙开门见山，将夜明珠拿了出来，后者立时戴上老花镜，拿上专用手电与放大镜，事实上不用照，都能看见这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宝光。“好东西。”
老掌柜一生都浸yin此道，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小哥你确定你能做得了主？”
叶小龙道：“自家地里挖出来的，当然能做得了主，这夜明珠你愿意出多少钱？”
老掌柜含笑点了点头，跟着语锋一转，“这不叫夜明珠，而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龙胆珠，只可惜小哥这龙胆珠里的无根水没了，真正值钱的是水胆里的龙汁无根水，而小哥你这却是个空胆，值不了多少钱，这龙胆珠的宝光也维持不了多久。”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难怪，能被菩提神树看中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会不会是年代太久，里边的水胆它自己蒸发了？”
叶小龙试着装糊涂。“看小哥你沉稳的表情，我就知道小哥你也是个行家，说这话就见外了。”
老掌柜关了手电，放下龙胆珠，“小哥你看出了这是空胆，所以才会拿出来卖，我也是认出了这是龙胆珠才会跟小哥你一述，真正值钱的是由山河龙脉所凝聚的龙汁，你这就是一个空胆壳，不太好报价啊。”
“老先生你报个数吧。”
叶小龙不想跟这老油条扯皮。老掌柜竖起了三根手指。“三百万？”
叶小龙心中一喜。老掌柜摇头，纠正道：“三十万。”
“三十万？”
叶小龙瞪大了眼，三十万好做什么？他还打算指望响应土胚房改造盖小洋楼，然后等大桥建好往猪场修长水泥路呢，“这价钱我接受不了，还不如放家里有个盼头，我是懒得去市里才来你这里请教一下，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我以后肯定还有好东西。”
“这样吧，一口气价三十五万，小哥你总也得让我赚点不是？”
老掌柜做出了让步。“我看这样吧。”
叶小龙也开始抬价瞎吹，“老先生你也说了这是山河龙脉所结的龙胆珠，我既然连龙脉都给找着了，还愁找不到其他的龙胆珠？这样，四十万，你要觉得贵了，那只能生意不成情义在，交个朋友。”
老掌柜犹豫，最后点头道：“好吧，四十就四十，但小哥你要找到了有龙汁的胆珠，一定要优先照顾我这小店的生意，如何？”
叶小龙道：“老先生你这么敞亮，我又怎么好意思去别家？找到好的龙胆珠一定卖给你。”
也不知道小妖狐还能不能挖到其他的，不过叶小龙觉得，这龙胆珠里边的无根水，都被小妖狐用来讨好菩提树了，估计就是自己想要讨点，小妖狐也不一定能答应，所以干脆先给这老掌柜画着大饼，画大饼又不用钱。“好，来来来，小哥喝茶。”
看着老掌柜热情的样子，叶小龙就知道自己还是抬价低了，只是叶小龙也不敢多说，怕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事实会被看穿，能白捡四十万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宰没宰这一说。喝了两轮功夫茶，有个中年人从后门进来，照叶小龙的要求现金十万，剩下的通过县里的信用社打到了叶小龙的卡里，刚才叶小龙也已经收到了手机短信提醒，对掌柜的办事效率表示很满意。老掌柜带着笑意目送叶小龙离开巷子，忽小声对身后的中年交待道：“跟过去探探这小子的底，空胆水润有光泽，不像是空胆，而像是近期刚被取走，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藏起来的无根水。”
中年人微一愣，“六爷你是说，这小子可能知道那个地方？”
老掌柜脸色沉了沉，“你办好你的事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
“明白。”
……叶小龙将手里的十万块卷成砖头拿在手里，拖啦着大拖鞋再次在路口坐了个黑摩的，去饲料店把钱结了，然后去了崇县最大的连锁超市，借着考察蔬菜市场的名，给老爹老妈买了套衣服，当然这只是幌子，最主要的还是他想给何晓卉换身衣裳。何晓卉那荷叶为裙花瓣为衫的，他叶小龙早看腻了，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世界的衣服要好看一些。也算是犒劳一下何晓卉吧，要是没有何晓卉这个花仙子指点，自家地头就算有菩提树，也种不了什么好东西来。红着脸，大包小包的从超市出来，下午县城已经没有回茅花镇的班车，叶小龙只能找小旅馆过夜，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高手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