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在屋里,听到了他俩的对话,盛野毅的对她的维护,让她有点破防。其实沈南星并不在意,程天冬对自己是什么样子,神医的成就之路,总是有几个人在一边质疑。说风凉话也好,不认同也好。这些她经历的多了,对她来说也就不是事儿了。至于程天冬,自己看着师傅的面子上,也得容忍他几分,毕竟是师父的亲侄子。她是没想到,盛野毅给自己出头了。虽然自己并不在意,被人护着的感觉也很不错。她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人类的历史是一部进步的历史,人类的感情也一样,两人都在不自觉的时候,跟对方和解了。“呦,在这干啥呢?”
盛野毅看到了门口的沈南星。“哦,没事儿,拿点东西,中午了,快回家吧!槐花姨估计做好饭了!”
沈南星若无其事的走开,随手拿了一筐药材挑拣了起来。盛野毅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自己还以为,自己和那小子在院子里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呢!“哦,我来让程叔看看,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盛野毅胡乱找了一个借口。“哦,师父在看书,我来给你看看。”
沈南星没有戳穿他。程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的低下头翻找医书了,他是想看看,沈南星的这种办法,以前的典籍上会不会有理论的支撑。盛野毅伸出手去,其实他最近一直在卫生室混着,沈南星每天见到他,他胳膊的情况,她都烂熟于心了。“你注意别见到水了,也别提重物,再有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天气热,你三天来我给你换一次药。好的快点!”
沈南星帮着拆了他的纱布,伤口已经愈合的很好了,她重新拿出纱布,这次没有包住,而是把伤口的地方覆上了纱布。沈南星刚刚把纱布固定住,那边师父就叫了。她没找到剪子,只好用嘴巴把胶布咬断。她低头的时候,额前的碎头发,不小心扫到了盛野毅的胳膊上,他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块大红布。沈南星没在意,放下手中的活过去了。看着沈南星去了程叔那边,他摸了摸自己被扫到的地方,心里咚咚的跳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停止了。“南星,你来看看这本书,说的意思跟你的想法是不是很像?”
程叔指着书上的内页让她看,他刚刚找到了一个理论,确实跟沈南星之前的做法很像。“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师父,看来我的想法不是无的放矢。”
沈南星看到这个,心里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回答程叔。她自己知道,这个治疗方法早就有了,只是没法拿出空间的书来给师父看,这下子好了!盛野毅无意间看过来,她微笑着的样子,让他情不自禁的看住了。意识到自己的眼光太失礼,在沈南星察觉之前,他赶紧的移开了目光。心中暗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来不及跟屋里的俩人打招呼,匆匆的走了出去。差点碰到了进门来的程天冬都顾不得了。程天冬在院子里,自己想了好久,终于想通了不少,自己确实不应该迁怒别人,自己想明白了以后,觉得自己有点懦弱了,也太过卑劣。“哎,盛野毅!”
他也想给盛野毅说声谢谢,要不是他,自己就得错下去。谁知道盛野毅完全没理他,身后好像是有啥可怕的东西,脚下走的飞快。盛野毅冲出了卫生室的院子,走在了村里的土路上,他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为啥这么烧呢?自己快被烧熟了!他想想,自己刚刚为啥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这也不是野哥的作风啊!想到沈南星那一绺头发,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痒痒的,他摇摇头,想甩开这个想法,一路溜达着回家了。“哟,野哥这是上哪里去玩了?不上班的日子,你可怪滋润的啊!”
推门进去,一个好听的男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看病去了。你得闲了?”
盛野毅挑眉,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这家伙不在店里忙活,大中午的跑来了。“婶婶做了好吃的,让我来吃!”
周文比盛野毅大一岁,年纪相仿,所以一直关系很好。“小野,你哥来了,你也不叫人啊!我做了一些蒸糕,正好你来了,去,趁热给你玉竹姨送去,正好说一声,你哥哥来了。她不是想问问南方的事儿啊?”
李槐花从屋里出来,端着一篦子玉米粑粑糕,做了不少。盛野毅想到,刚才自己没说话就走了,这会再去看到沈南星,怪不好意思的。他没应声。“没听见啊?”
李槐花又高声说了一句。“听到了妈,我这就去。”
盛野毅想了想,也没啥,估计沈南星也没在意自己不告而别了。“婶婶,我和小野一起去了。”
周文看着这家伙,他心里好像有事儿刚才进门的那一抹红,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于是他坏笑着,揽着小野的肩膀就出门了。“你笑啥啊?吃错药了?”
盛野毅看到周文一脸的姨母笑,不解其意。“你刚刚干啥去了?我可看到了,你的脸色不对啊!”
周文的感情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不过多少比盛野毅强点。至少他也是相过亲的人啊!还是知道心动是什么样子的!“扯淡呢!我就是热的!”
盛野毅端着玉米糕,竭力的远离这一位。“啧啧,真的吗?”
周文有点不相信,他可是招人的很,上个月就在店里呆了一小会儿,就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问他,凭借他这个相貌,就不愁媳妇!盛野毅不知道他的意思,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过周文这一说,他的心里好像有一阵微风刮起来了,吹过他的心房,他的耳边,吹的人心里痒痒的,就想刚才沈南星的头发……等等,打住~!盛野毅摇摇头,自己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老是想起她?不行,自己一定是病了!来人来到沈家,沈南星还没回来,苏玉竹看到俩人一定得让他们留下吃饭的,盛野毅和周文都推辞,说是李槐花已经做好了。苏玉竹只好作罢,说好了晚上来家里吃饭,这次他们俩都没拒绝。七月的天气,城登县的大道边上,停下了一辆公交车,上边下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青年人格外的引人注目。他穿着倒是朴素,只是背着的书包上边,赫然印着“冀北农学院”的字样。大家看的也是这个,都纷纷的猜测,他是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