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菖蒲没费多大的工夫,就把方家那小子事儿查明白了,他的人脉广,也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的事儿。所以一到中午的吃饭的时候,他就和沈方海走到一起去了。咋的也得给老沈提个醒啊,就是不知道,王归是如何认识方家的。“你说,方家那小子,是走了石家的关系?”
沈方海和王归同事多年,自然是知晓王归是沾了谁的光。“是呢,工会上的老陈是出了名的贪,那位走了他的路子。我听说这事儿石家不知道。”
周菖蒲也把这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来办,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沈方海不傻,这时候已经把一切都想的差不多了。心里倒是没有那天看到的时候那么震惊,王归在给谁办事儿,甚至连自己侄女的身世也怀疑了起来。“我知道了,以后提防一点就是了。”
不过,沈方海和周菖蒲关系再好,也没有把自家的丑事说出去的打算。“你心里有数就行,王归那小子可是一直针对你。我估计就是副队长那事儿。”
周菖蒲人机灵,早就想通了关节。“那就随意吧,他能撬走的话,我也拱手相让。”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没把王归放在眼里。沈方海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想沈南慧的长相,越想越不对,沈南慧的眼睛和嘴巴,分明是像极了王归。“你翻来覆去的折腾啥呢?心里有事儿?”
苏玉竹在沈方海地十几次叹气以后,起身把灯打开了。灯光一亮,沈方海有点不适应光线,拿手挡了一下。“没啥。”
“得了吧,我能不知道你,你指定是有事儿。说说,你不说的话这一夜你都得失眠。”
苏玉竹打了一个哈欠,沈方海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我发现了大嫂和王归的奸情。”
沈方海也实在是有些难过,玉竹是枕边人,自然是可以分享的。“哦,你就为这事儿失眠啊!”
苏玉竹还以为他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了。“你知道了?”
沈方海一下子睁开眼睛,合着玉竹早就知道了?“是啊,是你闺女发现的,还有更可怕的事儿,我没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冲动。”
苏玉竹想了想,南星早就让自己把方海的身世透露一番,眼下是个好时机。算了,自己今晚上不睡了,把话说了吧!有了那事儿在前边,不是亲生大哥的绿帽子,有啥要紧。“还有啥事儿?南星也知道?”
沈方海一骨碌爬起来,不过又被苏玉竹摁到了床上,两个人靠着床头开始说话。“南星不光是知道这事儿,还有很多事儿。刘萍和王归的关系,还有沈南慧也不是你大哥的种。都是刘萍亲口说的,南星后来告诉了我。”
苏玉竹心里一叹,还是得缓着说。“还有啥,你一块说了吧!反正也是家丑了。”
沈方海闭了闭眼,哎,自己大哥也是倒霉啊!“还有就是,你上次车祸的事儿,就是刘萍和王归做的。两人以为,你知道了他们的事儿。王归在你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
苏玉竹把事情说了出来,沈方海惊讶的不得了。末了苦笑了一声,幸亏自己没事儿,要是有事儿的话,岂不是死的冤死了!“我知道了,王归一直对我有敌意,在车队也不加掩饰。现在我当上副队长了,他更是不服气。他给我下药,也不是害怕和刘萍的事儿被我发现。那时候就有消息说,会成立小车队了,我那时候在队里业务比他强多了。”
“这两个人的事儿,没啥证据。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南星说了,以后再想办法。”
苏玉竹拍了拍沈方海的手背,这都是开胃菜,后边的消息才是大头。“南星不知不觉长大了,连我都佩服的紧,我的闺女总算是出色的。”
沈方海心绪翻滚,不过这点事儿还不能让自己难过。那都是别人的错误,和自己没啥关系。“南星确实是长大了,学医以后,还有她给南阳出主意,让南月一天一天的变了个人一样。”
苏玉竹想到这里就心酸,自己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就依赖南星拿主意。她能做的事情,比自己这个妈还要多。沈方海自然是感同身受的,自己的儿女出色了他们高兴,但是也希望他们无忧无虑。说白了就是做父母的太普通了,无法给他们最好的条件。在他的安抚下,苏玉竹的情绪好了点,她看着沈方海欲言又止,说还是不说?“海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李香兰的儿子。”
苏玉竹把心一横,把实话说了出来。“想过,我从小到大不止一次的想过。”
沈方海没有察觉出来,妻子的意思,他觉得玉竹在为他打抱不平,就像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一样。不过以前他都是否认,继而让她不要胡说,其实他真的想过那种可能。"是啊,所以你的判断是真的,你真的不是,李香兰的儿子。"苏玉竹轻轻的说道。这下子沈方海不会以为她如往常一样,在跟自己抱怨了。“你……”他的喉头仿佛梗了一口老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初是南星偷听刘萍说的,沈芳也知道。后来我们暖房的那天,我亲耳听到李香兰和沈芳的对话,她质问她有没有透露你的身世。”
苏玉竹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奇怪的是沈方海没有特别的受打击。“那……她有没有说,我是哪里来的?谁的孩子?”
沈方海无数次想过,自己肯定的不是娘的亲儿子,要不然为啥从小到大,她对自己都不亲近呢?现在苏玉竹一说,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不知道。她连沈芳都没有透露过,不过南星一直在查,现在线索到了县医院就断了。她一直想让我告诉你真相,我没忍心说。就连程大夫也一直在帮着查,明天你可以问问她。”
苏玉竹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她一直觑着沈方海的脸色,生怕他不舒服。“没啥,睡吧。”
主屋的灯光灭了,夫妻二人度过了一个并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