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不知孩子多大,今儿去给他买两套衣服,不知能不能穿。”
水芹说,“看得出碧云很是喜欢你,儿子,你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婚事办了。”
“我也有这个打算,房子装修好以后再说。”
娘俩刚到门口,碧云抱着孩子在等呢,小家伙见到他们,张开小手,要抱抱。雁南接过来。“快给奶奶抱,”水芹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把孩子又接了过去。“亲家母,快过来坐。”
陈夫人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连忙招呼。陈主还没回来,雁南坐在兰花旁边,摸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在逗孩子笑。小家伙“爸爸爸爸”地叫过不停。碧云过来说:“雁南,你过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雁南跟着过去,刚进房间,碧云把门关上,紧紧抱着他,“雁南,抱抱我。”
碧云呼吸急促,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我想你。忘了她。好吗?”
那抖动的双肩,雁南知道碧云在流泪。“我真的很想你,我们结婚吧!”
抬起头,那如玉的脸上泪水纵横。嘴唇微微张开,雁南低下头,伸开手臂,双手紧紧抱住了颤抖的身子。“明天,我们就去拿证。”
碧云使劲地点头,手抱得更紧了,“雁南,我好想你!”
雁南忽然一把抱起碧云,扔到那张宽大的床上。雁南走出房门的时候,他见陈夫人望过来,一脸阳光。他想叫一声妈,但是只那么愣怔一下,他迅速走过去,从水芹手里抱过儿子,在他的小脸上亲着。“这是他种出来的东西。”
他看着有知,觉得生命充满了神奇。一直到晚饭,水芹没有起来。雁南去跟她告别,她拉着他的手不放,好像他是空中的风筝,手一松就飞了似的。“我不想你走!”
碧云像孩子似的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把妈送回去。”
雁南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站起来。碧云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再不松手。……“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雁南过去,水芹站起来起身告辞,“天已不早,该回去了。”
“难得今儿两家团聚,不急着走。”
陈主任呵呵笑着,“亲家母以后要常来。”
“看,房间都给您准备好了,今晚就住在这吧!”
陈夫人打开门,“您看,我刚铺的床。”
“就是,不走吧!”
碧云穿着睡衣,头发懒散地盖着刘海,一副倦怠的神色。“快回卧室去,外面冷。”
雁南说。碧云过来拉着雁南的手,看着陈主任。“雁南,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不客气,就在这儿住。”
水芹见状说:“雁南,你今晚在这。我生床谁不着,明天再来!”
陈主任两任挽留不住,只好和陈夫人两人送她回去。屋里还剩下三口,孩子一会儿要雁南抱,一会儿要碧云抱,一直闹到十点半,才睡着。两人静静地看着,四目相对。“雁南!”
碧云扑进雁南怀里,她知道,以后这个人就真正地属于她一人。“美丽,祝你幸福。”
他抱起她,向那片温海走去。只有那时候,他才会忘记那个站在寒冷的夜里,望着他家的破木门,在外整整站了一夜的女人。正月初十,雁南和碧云拿了结婚证。雁南说,婚礼等到房子装修好后在补上。陈碧云哪还在乎婚礼,结婚证已拿在手,人这辈子也跑不了了,自是满心欢喜。正月十二,有工人提前来。方方带着娘家爱的侄女也来了。兰花很是高兴。方方说水芹怀孕,害口重,不能再来上班。“那他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
方方说,“在医院好像被查出什么不好的病,你走后,他一个人搬回来在老家住。”
“他们离婚了吗?”
兰花问。“这个没听说,凯哥年也没回去。水芹回来陪他的。”
兰花听了不言语。“我都忘了,这是凯哥写给你的信。”
方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封信。水芹打开,还没看几行,就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方方凑上去,看过究竟。只看到开头是:“兰花,我曾经的爱妻,请宽恕我所有的过错,沈凯给你赔罪了……”信看完,兰花也哭成了泪人。“兰花姐,到底讲了什么?”
兰花把信递给她,方方看罢,也是泪水直流:“他这样,兰花姐你不如回去看看,不要给自己留下一份无法弥补的遗憾。”
两人正说着,雁南从外面进来。“谁留下遗憾?”
兰花赶紧抹去泪水,方方手里的信,已经来不及收起来。“谁的信?”
雁南说着伸手接了过去,他看罢信,沉默半晌,忽然站起来,喊了一句:“这不可能,肯定是诊断错误。”
说着,人往前走,忽然脚底一滑,人向前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