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明瞧见老夫人赶紧扶了上去,并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拉着苏振明的手,眼里瞪了媚姨娘一眼,“亏你还是一国丞相,居然还没你闺女看的通透?”
接着又语重心长地望着苏振明说道,“你要知道惯子如杀子。”
看来这庶出就是庶出,不管是心胸还是气魄都比不过那正室,即使是连着筋脉的血亲都能下狠手,这样的人自己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老夫人一句话瞬间点醒苏振明,可不就是惯子如杀子吗,昨个要不是大丫头救了玳瑁只怕这会儿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虽说自己有好几个儿子,但最数这小子随自己,不管是头脑还是样貌。大丫头说的对,日后苏家还要指望这小子,不能惯他。想到这儿,苏振明盯着苏玳瑁,狠心喊道。“家法伺候。”
众人听了倒吸了一口气,要知道这家法可是手臂粗的鞭子,十鞭子,不死也要重伤。媚姨娘本来对于老夫人破坏自己的计划,很不高兴,可是这会儿听见苏振明要家法伺候苏玳瑁,媚姨娘心里偷笑,但脸上却是梨花带雨哭着喊道。“老爷不可以。”
老夫人眼睛眯了眯,愤怒地盯着媚姨娘,厉声说道。“我今日看谁敢替他求情,求情者一律跟他一样家法伺候。”
说完狠厉的双眸划过媚姨娘,只见她立马闭了嘴。苏倾柔一听要家法,也暗暗退离玳瑁身边,生怕待会儿鞭子挨到自己身上。苏玳瑁没想到父亲会用家法惩罚自己,赶紧跪下求饶,涕泪四流。“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子然一把扶起苏玳瑁,给了他个坚定的眼神,“玳瑁,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说完又朝着苏振明说道。“玳瑁如今成了这样,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有责任,没有及时教导他,今日的家法我跟他同受。”
老夫人没想到苏子然会跟苏玳瑁一起接受家法,一脸惊讶,再次提醒。“丫头,那可是家法。”
老夫人诧异大喊。苏子然从老夫人眼里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过了今日,她会全心全意待自己,栽培自己,重视自己。“祖母放心,我能受的住,之前在姚家比这家法更严厉的惩罚,我都活了过来。”
老夫人听到苏子然在姚家的事情,心里更加内疚,简直悔不当初,更是恨死了姚家,又狠狠地瞪了媚姨娘一眼。可是自今为止,苏家的家法还没对自家的嫡系子女用过,看来今日要破例了。老夫人闭着眼睛,朝着苏振明说道。“行刑吧。”
苏玳瑁这会儿总算看清谁才对自己是真情,谁对自己是假意,扫视了一眼躲的远远的苏倾柔跟苏景川,还有拿着帛帕正佯装擦拭没有眼泪的眼睛,苏玳瑁眼里含着沁人的冰冷,最终回到苏子然身上,脸上带着暖暖的感动。就在鞭子落下来的那一瞬间,玳瑁把苏子然狠狠压在自己的身下,尽量不让鞭子挨到她的身上。“玳瑁,快放开我。”
苏子然想要搬开苏玳瑁的手,无奈这苏玳瑁虽说比她小,但毕竟是男孩子,力气比她大很多。任凭苏子然怎么呼喊,苏玳瑁就是不松手。当执行家法的家丁,没喊一声,便狠狠地拿着鞭子在玳瑁身上抽一下。三鞭子刚过,苏玳瑁身上便已经皮开肉绽。苏玳瑁硬是一声都哭,狠狠咬着嘴唇,嘴唇上流出的血正好滴落在苏子然的脸上。老夫人望着血人一般的苏玳瑁,禁不住哭了出来,但心里却不后悔,日后要想挑起苏家的大梁,如果连这点磨难都受不住,那日后如何能经得起惊涛骇浪。就在家丁喊道“七”时候,苏玳瑁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家丁一看,忙问道,“这……”“继续,苏家……男儿……顶……天……立……地。”
苏玳瑁虚弱地说着,说完就从苏子然身上滑落了下来。苏子然泪如雨下抱着苏玳瑁,说道。“前面的七鞭子,你替自己遮挡,剩下的三下,换姐姐来保护你。”
说着把玳瑁全身包在身下,并朝着苏振明锐声说道。苏振明望着苏子然那充满倔强的眼神,一阵恍惚,太像她了,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回过神之后,苏振明眯着双眸,高声说道。“继续。”
一鞭子下去,苏子然疼的差点晕过去,抬头瞬间正好瞟见媚姨娘未来得及收起的冷笑。笑吧,过了今日就是你们开始哭的日后,今日自己跟弟弟所受的所有日后必将加倍奉送于你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