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见这话头不太对,赶忙跟着帮腔道:“战王殿下误会了,坤儿这孩子一直彬彬有礼,进度有度,姚夫人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如此说的。”
“哦?”
战王歪着头看了一眼媚姨娘,“如此说来,那你们便证明不了这位姚少爷在和大小姐发生口角之前,是可以人道并无问题的了。”
无论姚夫人等人怎么回答,战王那里都有一套现成的可以自圆其说的说法等着他们,这便是常年作为上位者的人的气场与自信。众人一听战王这番论调,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姚夫人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枸陷苏子然不成也就算了,还要被如今天安最权势滔天的王爷教训了一番,让她着实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的感觉。“好了。”
战王清了清嗓子,准备给事情盖棺定论,“既然苏家大小姐是被冤枉的,那也就没什么小惩大诫的必要了,苏相你说是不是啊?”
苏振明心中不服,但却绝没有顶撞战王的胆子,只能不情不愿地朝战王拱手作揖:“战王殿下圣明,是下官失察了,老臣的家务事还需要殿下来帮忙定夺,实在是老臣无能,老臣惭愧啊!”
苏子然见苏振明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不禁有些想发笑,正低着头抿着嘴憋笑的时候,却被战王突然叫了一声:“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各位也可以各忙各的去了,本王还有一些求医问药方面的问题想请教苏家大小姐一二,不知大小姐是否方便?”
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战王和苏子然关系匪浅,苏老夫人眼中闪烁着喜悦的精光,忙不迭地答应着:“方便,当然方便,然儿,快和你的人一起带着战王殿下去你的晨省院里,想要和殿下聊多久都可以,这边的一切都交给祖母来处理。”
苏老夫人到底还是出身名门的长辈,战王即便再嚣张跋扈,也没忘了给苏老夫人行礼,礼数上倒也十分周全。苏子然无奈,原本并不想和战王单独相处,只是眼下战王突然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苏子然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拒绝他的口了。“殿下请随臣女过来吧。”
苏子然走在前头,战王和他的随从跟在后面,一行人不过一会就到了晨省院的院子里。战王摒退了左右:“都下去吧,别来打扰本王和大小姐交谈。”
待下人都退避到了院子以外之后,战王猛地站起来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一般把苏子然拎了起来,直接带到了一个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苏子然没预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吓得脖子一缩,小脸煞白:“殿…殿下你要做什么?”
战王看方才还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的苏子然这会子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起来,脸上终于漾出了一些笑意来,俯身凑到苏子然耳边:“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不是本事大得很吗,投毒,打人,陷害,本王真不知道你竟然这样胆大包天呢?”
苏子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如风的视线之内,那必然瞒不住战王,便赌气地说道:“还有什么是殿下不知道的,横竖臣女的一言一行都在您的密切监控之下了,臣女做什么事被殿下看到了也不稀奇了。”
“生气了?”
战王看苏子然气鼓鼓的小脸,突然有种想捏一捏的冲动。苏子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臣女不敢。”
“又是臣女不敢,慕凌轩不就是被你这句话戏耍得在风地里等了你一个多时辰吗?”
战王也并不忌讳让苏子然知道自己了解关于她的所有事情。苏子然别过身子去不看战王,只是冷言冷语道:“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若没有旁的事的话,臣女想歇息了。”
“这么快就想赶本王走啊?”
战王调笑了一句便突然正经地掰过苏子然的肩膀强迫她面对自己,“我且问你,你为何要让那姚少坤抱你?”
“什么?”
苏子然眨眨眼睛,不知战王什么意思。战王正色道:“还装傻?就是你让冬葵和如风把他扔到后花园假山之前,为何要同意他抱你?”
苏子然看着面前战王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剑眉微皱,薄唇紧闭,似乎并没有在和自己玩笑。“因…因为我要给他下药让她昏过去啊,那药都在我的衣裳和头发上,如风没有告诉殿下吗?”
“哼。”
战王突然变得如同一个霸道的孩童,“今后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再不准做这样的事了,虽然你还不曾答允要做本王的王妃,但本王对你势在必得。”
战王说完,没给苏子然反应的时间就出了晨省院。这,战王难不成是吃味了,想不到天安有名的冷面王爷还有这样的一面,苏子然看着战王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而此时的皇宫之中,大皇子慕凌轩和二皇子慕凌瑞都在陪着皇帝下棋。一个随从走上前来趴在慕凌轩耳边说了两句话,便让方才还气定神闲地慕凌轩一瞬间就有些焦虑。“父皇,儿臣宫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儿臣先行告退。”
慕凌轩起身。皇帝慕霆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在众皇子之中,因着出身的缘故,慕霆威最宠爱的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慕凌瑞,对慕凌轩一直都不大在意。慕凌轩匆匆离去了,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父子二人下棋对弈的兴致。行至养心殿外面之后,慕凌轩就有些着急,迫不及待地把方才通报消息的随从拉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面问话:“你方才说皇叔今天去了相府到底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地他到相府上做什么,你冲着苏子然还是奔着苏倾柔?”
“应该是冲着大小姐的。”
随从挠了挠头,想不到自家主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听说苏家大小姐被人枸陷,若非战王殿下出马,恐怕就要被相爷罚到柴房里去了。”
慕凌轩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他为何要帮苏子然,他们二人之间也有什么渊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