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焰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那个人……不足挂齿。”
乔焰收敛起面上显而易见的怒意,可在华未央看来,这种举动再奇怪不过了。乔焰对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不可能放过那个害死华蕴郡主的凶手,而这些事他显然也是知情的。那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乔伯伯,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谁?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面对着眼前倔强追问自己的少女,乔焰一时间哑然。他张了张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神情也变得坚定。“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母亲是因为被人下毒害死,而且那真正的幕后主使居然还不是陆天瀚……乔焰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至于那个凶手,我也只是根据陆天瀚的一面之词猜测,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是最不可能背叛你母亲的人……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乔焰面上浮现出一种痛苦的纠结。如果央儿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那他背后的家族要是知道央儿的存在,只恐怕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平静都要毁了!“央儿,好孩子,你只需要好好准备这次的新生决赛,届时,有一样东西,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交给你,别让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失望,好吗?”
华未央沉默了,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乔焰的有意隐瞒。乔焰应该不会害自己。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多半是那个疑似她亲生父亲的人,实力不俗。乔焰担心她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去找那个渣爹报仇,最后受伤的反而会是她自己。“好……我知道了。”
华未央不想再让乔焰为难。“但是,乔伯伯,这次新生决赛后,我想请你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不会冲动莽撞去找他,我只是想要一个大致方向。”
华未央同样严肃地注视着乔焰的眼睛:“我不想活的稀里糊涂,我母亲,也不能这样白死!”
乔焰被华未央以如此炙热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也沉默了。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三天后的新生决赛,如期举行。楚月,源千夜等人一早就来到了决赛的擂台场地。他们几个听说华未央回来了,也是激动又高兴,简直迫不及待想和她在决赛交手,看看她又增长了多少修为。楚月抱着自家的天灵兽,正乐呵着和墨闲聊天:“喂,我听说,华姑娘这回了一趟大周,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怎么样?你和言宴还有源千夜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和她决赛对战的人了,你有那个信心吗?”
墨闲撇了撇嘴,依然嘴硬:“哼!就算她现在很厉害了,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楚月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哦!有志气!”
不过只片刻,她的话风又突然一转:“这些天,源千夜和言宴可没少修炼,可是我这些天好像都没在训练场看到你人啊,你是在……偷懒吧!”
楚月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些,正在和言宴交谈的源千夜似有所感地往这边看过来。墨闲瞪大了眼睛,立马反驳道:“谁说的!我……我是有重要的事处理……”“切,能有多重要啊?这次决赛可是关系着能分到哪位学院长门下的机会,你居然这么不重视?”
楚月颇为怀疑地打量着支支吾吾,显然很心虚的墨闲。说起决赛前三名分配到各位学院长门下,这也近二十年都没有再进行过的了。麓山学院之所以能扬名天下,仅靠学院中几位修为玄阶以下的长老,自然是不可能的。总的来说,乔焰和几位长老,除去乔焰本人实力深不可测,他们主要管理的还是麓山学院的行政事务。而学院长则是麓山学院外聘的三位分别在符箓,阵法,剑道,颇有造诣的大能。且不说,那三位学院长收徒都是取最优秀的前三位,哪怕你取得了这前三的名额,也不一定能成功拜他们为师。这几位性格迥异,脾气古怪的大能,还颇为挑剔。到了最后一项择徒时,还要看合不合他们的“眼缘”。最后,能够拜入他们门下的,都是前世烧开的高香,几世修来的福分。要说起这三位神秘至极的学院长,众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只知道,这些人的实力足够升入天境!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迟迟不愿意离开。墨闲原本还想反驳,却被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颇为傲气的挑衅声打断了:“这是在举办新生决赛?我作为你们的师姐,倒是可以给你们提点几招。”
众人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模样俏丽的少女,带着一众小跟班,耀武扬威地往新生堆里来了。“南宫师姐!”
不少新生已经发出阵阵惊呼。只不过,这些惊呼声不是惊喜,更多是畏惧。“南宫洁?”
楚月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好熟悉……”白敛在她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南宫……不是你们那什么六大家族之一吗?”
楚月恍然大悟:“对哦!”
墨闲一脸无语,这楚家二小姐怎么咋咋唬唬的,好像以后还是楚家的继承人呢……“南宫家虽然这些年没落了,但也不至于让你连他们的名号都忘记了吧?”
楚月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南宫家族我不认识!我是说名字!名字!南宫洁,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墨闲正要嘲讽她记性如同八十老太,楚月突然双手击掌,差点把怀里的白敛摔到地上去!“哦!我想起来了!”
“这个南宫洁,不就是上次和华姑娘对战那个,杀人如麻的那个……”“那个黑衣阴毒男人?号称是圣慈宫的人?”
墨闲帮她补充道。楚月连连点头:“就是他!南宫洁好像和他还粘些远房亲戚来着……”“因为南宫家找来的参赛人员滥杀无辜,南宫长老被问责,南宫洁的哥哥也被退学了!你还记得吗?”
这样一说,墨闲也想起来了。紧接着,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