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在前头领路,见二人行远,凤盈没有立马跟上,而是朝侯谷兰伸手:“你身上可有银针?”
“奴婢身上不仅有银针,还有各种毒药。”
侯谷兰一面掏出银针一面咬牙道。方才若非急于救治游弘图,再加上有人阻挠,她早就将那些个恶人五马分尸。敢对她的白芷姐姐下手,真是不要命了,不折磨得他们半生不死她就不叫侯谷兰。接过银针,凤盈眼中闪过暗芒,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残忍的弧度:“毒药便不必了,给本小姐准备逆鳞鞭、辣椒水、蜂蜜和蚂蚁这四样东西,待会遣人送来,动作麻利些!”
“是,小姐!”
侯谷兰福身应下,心中却不明白她要这四样东西有何用处。“少爷,救救良弼,求您救救良弼!”
还未入后院柴房,凤盈便听见良弼声嘶力竭的呼号,她眼中闪过讥讽,随即推门而入。“少爷,良弼知错了,良弼不该对白芷姑娘意图不轨。”
良弼跪趴在地上抱着凤陟的双腿,身子因害怕而战栗,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念在奴才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少爷您就发发慈悲,救救小的啊!”
“你侍候本少爷多年,可你却一直不是本少爷的人。”
凤陟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无喜、无怜、亦无怒。良弼是他娘亲买来给他的陪读小厮,前前后后也侍候了他十多年,他虽离开相府,但因着良弼往昔表现不错,所以将他带在身侧,没想到……他昨日晓得德贤郡主生辰上发生的事后,有意将挪用凤盈赏赐扩大营生一事告诉她,并准备好了各个铺面的账簿。这事良弼知道,也晓得他们一行必然会入那间玉器铺子,所以才会提前准备好吸引侯谷兰的玉兰簪。至于白芷,恰好因为柳宗一事留在凤府,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良弼借着他贴身小厮的身份轻易将白芷引出,目的定然和对付侯谷兰一样——杀害白芷。“现在认错未免太晚了!”
凤盈双眸含笑,玉腿微抬,一下将良弼踢出老远。“凤小姐!”
福叔见到凤盈后展露笑容,上前作揖道:“这四个恶徒便交由凤小姐处置,在下先行回府。”
“有劳福叔了!”
凤盈还以一礼,面带诚挚之色:“还得劳烦福叔代凤盈跟六王爷道声,处理好府中事宜,凤盈改日定亲自登门道谢。”
“在下定然转达!”
福叔言罢,广袖一挥,身后六王府的侍卫随他一道退下。冷眼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艰难蠕动之人,素手把玩袖上暗纹,挑起丝线,不紧不慢道:“你们五人中,是谁动了白芷?”
她唇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身姿挺拔如松柏,周身散发着锥心刺骨的寒意。地上五人为她气势所摄,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章泽!”
朱唇微启,章泽会意,上前一脚直踹离他最近一人的心窝。“砰”的一声响,那倒霉的恶人被踹得口吐鲜血,面朝地趴着,艰难蹬着腿,却无力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