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美名的谭松之谭公子。”
“原来是谭公子,久仰大名!”
谭松之这人福叔曾有耳闻,对他也是存着几分好奇,当下拱手,态度热络。“这位是福叔,六王府的管事!”
她刻意咬重“管事”一词,谭松之当下会意,拱手道:“晚辈见过福叔。”
她当初说不会叫他白等,他也曾想过是要将他引荐给六王爷,只是这凤盈和六王爷向来没有交集,加上六王爷不在洛阳,府内又无能管事的留下,没想到……“凤小姐的新友可真不一般,当真是好生会交友啊!”
福叔感叹,一句话将二人都夸了。“这世间能人哪个不是叫人趋之若鹜!”
凤盈亦笑,间接提醒了福叔,眼前男子乃是能人。“凤小姐说得极是!”
福叔捋着胡子,有些不明凤盈话中的意思。这谭公子在她府上,又以友相称,想来是归于她幕下了,可她那话中怎么听着有几分引荐的意味。“福叔,谭公子,请坐!”
凤盈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一道坐下。“恕松之冒昧一句,敢问福叔在王府主管何事?”
纵然谭松之有意克制,但声音里还是透露了他的急切。他本就是奔着六王爷来的洛阳,却不料听闻六王爷于几日前离开,归期未定,府内又无掌事之人,着实叫他失望了好一阵。如今他已行了离去之意,没想到却得凤盈引荐,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下管府内大小事,其中主管嘛,当是人事!”
福叔眼中含笑,显然对谭松之也很感兴趣。对于凤盈的牵线搭桥,二人心中皆感意外,毕竟换做常人,都当是收为己用才是,哪有像她这样遇着想要的才人还往外推的。但意外归意外,福叔忠于慕容南宇,有人才送上门,他自不会拒绝。二人这话讲得虽隐晦,但心下都明白了对方意思。一个有意投奔,一个有意收拢,也算是一拍即合。端起茶盏,以盖揭去上头浮叶,福叔饮罢,叹了声“好茶”。谭松之瞧着茶水中的浮叶,碧绿盈盈,春意盎然,眼中不由浮现笑意。“这上好的碧螺春,凤小姐当真舍得!”
福叔言罢,带着几分探寻地看向凤盈。他说的是茶,但说的亦是人。“碧螺春确实极好,奈何凤盈不知其味。”
凤盈掀开茶盏,她杯中之茶与二人不同,乃是与碧螺春齐名的大红袍。轻嗅其中茶香,凤盈眉目舒展,轻笑道:“百花百香,百茶百品,只有通其味,方能知其香。”
她把话说得明了,她明白谭松之是个厉害的,知人,但不善用,所以才找来福叔,算是为他寻个伯乐。“哦呵呵!”
福叔捋着胡子大笑,一派轻松模样:“六王爷好茶,好百茶,尤爱碧螺春!”
慕容南宇暗卫虽多,但他府中幕僚也不在少数,且他的暗卫大多通武晓文,可见他对文人的偏好。“小姐!”
一声音突兀响起,小丫鬟快步而入,福身道:“柳御医醒了,此时正在砸东西!”
“……”凤盈挑挑眉,起身朝二人道:“府内有事,凤盈先行辞去,二位慢聊!”
“凤小姐!”
福叔自怀中掏出一布包递上前:“这是王爷为凤小姐准备的!”
“多谢福叔!”
凤盈也不推拒,接过布包大步离去。“不知谭公子现住何处?”
重新坐回石椅上,福叔明知故问道。“挚友伤重,松之现居凤府别院内。”
谭松之也不避讳,将洛承安一事草草带过,颇为惆怅道:“承安好美,如今面容折损了,倒成了他心头一块大石。”
“磕碰难免,这等小伤王府内有药可医。”
一听说凤府内还住着个洛家庄的庄主,福叔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王府内有一处小苑,清净幽然,甚是合适用作静养,谭公子若是不嫌弃,可带好友搬来王府。”
“这样岂不是给福叔添不少麻烦?”
他自是愿意入住王府,只是这洛承安愿不愿意他就不清楚了。“不麻烦,谭公子若是担心洛庄主不愿,大可与之商榷一番再作决定!”
他的犹豫福叔看在眼里,当下也不强求,而是好脾气地笑笑,端起茶盏道:“今日前来本以为是发生了大事,没想到原来是好事,得识谭公子,乃在下之幸!”
“得识福叔,也乃松之之幸!”
谭松之亦端起茶盏,眼眸含笑道:“松之以茶代酒,敬福叔一杯!”
“谭公子客气了,客气了!”
茶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旋即被福叔的笑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