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匆匆出了假山,星笑拽着她一路东躲西藏了半响才将她重新带回了房间里,宋凝予猛的想起了一样东西,却又一次的忍了下来,现在说出来,未必是好。“星笑,你为什么也要参与到宝藏的事情中来?”
宋凝予坐在桌前替他倒了杯水,极是不解,看着星笑也不像是那种缺银子的人,那又是为了谁?“哼,自然是我徒弟说那宝藏中有能解开小爷返老还童的药物!”
星笑被戳中痛处,冷冷的一扬眉,将宋凝予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宋凝予微微皱眉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是青竹想得到那宝藏,而你,不过是他在利用你罢了?星笑端着茶盏忽然静了下来,纤长的睫毛垂着,一颤一颤的。宋凝予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了。“我知道,那个小兔崽子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星笑一个飞跃身形消失在了宋凝予眼前,宋凝予望着那盏滴水未喝的茶盏微微勾唇一笑。星笑身形消失在宫府的琉璃青瓦之上,却在下一瞬间猛然出现在了状元府里。状元府中的梧桐树叶随着秋季里的风缓缓的飘落在地,在这样寂静得连一丝虫呜声都不见的院落里面无比清晰。院子里端坐着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一袭墨色长袍,将那纤瘦的身形衬得越发的细长幽冷,宛如一朵高贵的,冰冷的曼陀罗!那少年端着酒杯朝着星笑所站的位置翩然一笑。一杯酒从少年的指尖飞了出去,直指站在房顶的星笑。“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喝一杯吧……师父。”
星笑接过那带着一丝内力的酒杯,那冰冷的神色在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格外的不协调!“皇上给了我一个极大的任务,你说,我是该站在师父这边呢,还是该站在皇上这边呢?”
少年一袭黑袍手肘曲着手掌撑着脑袋染着半分醉意朝星笑挑了挑眉。星笑脸顿时就黑了。“兔崽子!是谁把你养得这么大?你个小白眼狼,你现在倒好,投奔敌国了!”
“师父,你也知道这是敌国啊?”
青竹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星笑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道“为师自然知道!若不是寻那解药,我也不至于会去争那藏宝图,你倒好……”“可是皇上将寻宝的任务交给我了呢,师父,你说,我该如何呢?”
青竹闷声轻笑,素白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星笑气呼呼的坐在青竹的对面,到底谁才是师父?“师父,你可千万要防着徒儿些,不然,必要的时候徒儿也是会向师父你下手的。”
风缓缓的吹动梧桐树那已然干枯的树叶,树叶缓缓的飘落在地,发现细碎的声响,星笑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望着那宛如流星追月一般的速度,少年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弧度。星笑站在宋凝予的房顶,手中还拿着一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冰冷的风狠狠的吹在那张柔嫩白皙的小脸上,星笑望着那轮月,微微叹息。几道身影不动声色的翻进了宫府的内墙,快速的朝着宋凝予的寝室而来,那刀在月光下泛起明晃晃的光,星笑挑了挑眉,有事可做了!宋凝予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一觉一睡便是大天亮,她一睁眼便看见宫子临那一双放大的脸近在眼前,斜飞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再加上微微上挑的凤眼,那双墨一般的眸子里面流转着风流成性的多情!宋凝予抬脚欲踹,被宫子临牢牢的抓在手中!宫子临手上冰冷的温度从宋凝予的脚处直传入心里,她不自在的将脚收了回来,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听到的话。宫子临之所以这样待她,是因为她与其娘亲生得极像,这样一想来,那双眸中的情意,瞬间便化为了乌有。“宫子临,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也别跟我玩什么聊斋了,有事就直说吧。”
宋凝予推开宫子临,外面奴仆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宫子临挑了挑剑眉,他的夫人什么时候开始,脾气又这么冷硬了?“娘子,为夫大清早的便来看望你,娘子怎么能说为夫是狐狸呢。”
身后传来幽幽的抱怨,宋凝予擦脸的动作微顿,恨不得将毛巾直接砸在他的脸上!宋凝予完完全全的将宫子临忽略了,直接洗漱完就朝千寻的院子里而去,这几天她都是在千寻的院子里与她们一起吃饭,宫子临摸了摸鼻子,只觉得今天的宋凝予有些莫名,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娘子,正巧了,为夫也要去千寻那处。”
宋凝予扫了眼宫子临,行,你爱跟着便跟着吧,待她去时,齐妈妈已经将早饭做好了,只等着她去了,见宋凝予身后还跟着宫子临,齐妈妈转身便又多拿了碗筷过来。宋凝予一走近前去就发现,千寻脸色不是很好,她望向木槿,木槿摇了摇头,宋凝予心中有了数。只怕是木莲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明明没有什么事了,怎么又开始变得苍白起来了?宋凝予目光在屋子里面打量了一遍,却也不见有哪里不对。一顿饭下来吃得极是沉默,星笑又不见了踪影,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宋凝予用过之后便悄悄将木槿叫了出去。千寻正与宫子临下棋,她正好得了这么个机会。“凝予小姐,请你救救小姐啊,小姐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晕得厉害,而且有时候睡到半夜整个人都开始发僵了,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白,那木莲子……也只剩下最后一颗了,这可怎么是好。凝予小姐,你救救我家小姐呀。”
木槿拽着宋凝予就要跪下去,宋凝予紧紧的皱着眉。“你将这些天千寻喝过的药渣给我看看!”
宋凝予因为千寻身体的问题也接触了医术这一块,虽然不深,但是基本的药物她还是能够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