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故意说给宋凝予听的,宋凝予冷冷的挑了挑眉道:“闭嘴!疼死你也是活该。”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明显慢了下来,宋凝予垂眸手中的银针迅速的扎了下去,宫子临侧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样的神色,宋凝予险些手抖扎错了地方!那穴位遍布全身,若是错一针便极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娘子什么时候从医了?”
而且医术如此高明。宋凝予撇了他一眼,恼怒道:“宫子临!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宫子临挑了挑眉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看我娘子有什么不妥……嘶,娘子你轻点,轻点……”宫子临骤然拔高的哀号声传出了内殿,守门的太监一脸被一盆水泼中的表情,看着里面宛如雷击,那强悍至斯的皇上,竟然被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而且还在极力讨好,这……小太监红着脸自动脑补了一系列的场景,最终目光落在纷纷纷扬的春雨之中,微微的叹息,唉,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宋凝予皱眉道:“宫子临!把你的声音收敛一点,你想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他们伟大的帝王正在被修理吗!”
如果不是被修理,哪里来的这么凄怨的哀号声。宫子临挑了挑眉笑道:“娘子,朕的后宫只留给娘子一人,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回来继位?”
宋凝予手中的银针快速的扎了下去,心中的某一处泛起一丝丝澎湃,再也无法平静,后宫不过两个贵妃,紫烟是他的属下,千寻是他的朋友,虽然挂着名,却有名无实……“外面的,再点几只蜡烛进来。”
光线有些暗,宋凝予唯恐错了一针,外面的小太监一听见自己,顿时惊醒,战战兢兢的推开门去,一脸扭曲,这侍寝原来还有关线暗一说吗?小太监推开门,只见宫子临正趴在床上。一旁的宋凝予身上披着龙袍,站在宫子临的身旁,顿时怒了,指着宋凝予尖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穿皇上的龙袍!你……”“长复,拖出去,仗毙。”
宫子临连看眼前的小太监一眼都觉得多余,朝着尾随而来的长复冷冷的下命令,那小太监怔在那里半响,皇上说什么?“皇上饶命啊,皇上,娘娘,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啊,娘娘饶命啊……”小太监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宋凝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怒道:“谁是娘娘!拖出去打二十板。”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望向皇帝,这里还是皇上说了算,宫子临却连看也没有看他,目光直直的落在宋凝予的身上,朝众人抬了抬手道:“按皇后娘娘说的办。”
众人神色皆是一僵,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皇后娘娘了!长复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接道:“皇后娘娘发话了,还不赶紧拉下去!”
到底也算是宫里见过世面,拔尖的太监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宫子临因为长复那一句话心里泛起一丝笑意,长复点着几盏灯放近宋凝予的身旁,低声建议道:“皇后娘娘不妨以夜明珠为光,在夜里更加亮些。”
宋凝予抬头望向宫子临道:“棠国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宫子临揉着眉心道:“如今棠国刚经历一场动荡,又吞下了璃国,若是要恢复鼎盛,至少须要三年。”
当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底下的人若是不尽力,那么就算有再好的政令下去,那也是枉然,所以他手中的八大暗卫派了七个出去,只留有风还陪在他身边。鸿蒙此番前来,只怕是为了一探虚实的,而不是为了真心诚意的来恭贺宫子临。“你要小心鸿蒙。”
手中的最后一支银针扎下去,宋凝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扎完了最扣一针了,接下来只须以内力为引,将寒毒随着银针取出来,自会好一段时间。“娘子既然站在为夫这一边,为何还要去做鸿蒙的君后!予,给朕三年的时间,朕必会给你一个盛世棠国。朕的天下由你来坐拥。”
宫子临侧头看着她,眸色中染满了执著,宋凝予究竟想要什么,宫子临发现,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这个人。宋凝予手中的内力逼出,宫子临死死的皱着眉,只感觉体内的寒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抽离,宋凝予脸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有些勉强,她之前在替欧阳火治的时候本就有消耗,如今又来替宫子临治,她脸色泛起一丝苍白。“娘子……”“闭嘴!”
宋凝予扎进去的银针缓缓的从宫子临的体内朝着外面提了出来,数以千计的银针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一盏茶的工夫缓缓的推行而去,一旁的长复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宫子临皱着眉,扫了眼长复,长复无声的退了下去。皇后娘娘不凡。只是,瞧着怎么与那鸿蒙君后有些相像?一柱香的工夫缓缓的推移,宋凝予浑身被汗透湿,整个人冰冷得如同宫子临的寒意施加到了自己身上一般的冷,冷入骨,连骨头都是冷的,牙齿在打颤。宋凝予收回内力,数以千计的银针飞随着宋凝予挥手的动作狠狠的钉进了那大红的柱子上。宋凝予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宫子临将宋凝予拽进怀里,在盘龙殿的后殿有一温池,那是常年供帝王沐浴的地方。宫子临只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不见了,原本已经感觉不到温度的他,竟然觉得,宋凝予的浑身正散发着刺骨的冷意。“娘子,与朕在一起,你终究在害怕什么。”
宫子临望着怀中秀眉紧皱的人儿,微微叹息,一定有什么,是令宋凝予所害怕的,那毒便是最好的解释,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宋凝予是他的,这是一种如同自己的生活一定是鲜活的一般的肯定,所以也没有找人来替宋凝予洗,一代帝王当起了侍女,抱着宋凝予两人没入了那水中,望着怀抱里阵横的身子,宫子临鼻血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浑身燥热不已。宋凝予触到温水就醒了,只是还有些迷糊,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水气氤氲里,宫子临那白皙精实的身躯正大刺刺的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