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没搭理他,提着灯笼继续朝着前边走。宫子临一把将那正在生闷气的人扣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如此大方的动作,那经过的人僵在原地,只见那两位生提风雅清贵的男子在街上相拥,那火花四射的激情,众人想不看见都难,宋凝予暗中狠狠的在那精实的腰线上掐了两把。宫子临闷哼放开了她,在她耳旁笑道:“娘子,就算为夫有一日一无所有了,只要你要,为夫就算不顾一切,也会为拿到你面前,别生气了。”
典型的先吃干抹净,然后再给个糖,偏偏宋凝予如今却是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只能闷闷的低喝道:“你敢当着我的面对别人使用色相!胆子大了不少啊!”
宋凝予一横起来蛮不讲理,脚朝着宫子临鞋子上就是一脚,在宫子临抱着脚痛呼的时候,宋凝予转身没入了人群里,宫子临的耳旁还在回响着宋凝予的那句话:“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原谅你,过子时不候!”
宫子临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宋凝予,即便认不出天下人,我也不会认不出你。当下行走的姿态也慢了下来,望着人群之中游走如同无物的宋凝予渐渐的消失于眼前,唇角挂着三分邪意,走吧,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再将你重新找回来。宋凝予快速的朝着人群直奔而去,手中的鸳鸯灯笼小心翼翼的提着,顺手捎了一个面张牙舞爪的面具戴在脸上,那老板千呼万唤也没有唤得人群之中的宋凝予回头,只是手里多了几个铜板。望着那几个铜板那老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唉,世风日下啊。宋凝予定睛细看才发现,这里面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少得很,一路走过来也就见着那么几对,难怪宋凝予与宫子临抱在一块的时候那些人并不厌恶,只是在讨论着两个人如何如何。成双成对的茶楼酒肆之中一片喧闹声沸腾,有的人在争吵,有的人在幸福的嘻笑,或有的人低声耳语,脸上无不透着浓浓的幸福,一滴水从上方滴落了下来。宋凝予抹了抹那滴水,望向繁星点点的天空,没下雨呀。将那抹水的地方放在鼻间一闻,那是酒的味道,宋凝予垂眸扫了眼阁楼处一个比较偏僻的雅坐,那雅坐之上白衣男子白色的长发挽起,白色的鲛绡覆面,在这男子的身后还站着几名衣饰素白的女子!那个人,除了纯素,还能有谁!纯素朝她扬杯点了点头,示意她上去,宋凝予那半张面具看了又看,指着自己望向纯素,纯素微微皱眉,手中的白绫从窗口飞了出来,一把束起还站在原地的宋凝予,将人往客栈拽了进去,宋凝予那点内力对于纯素来说,仅能过三招。在凌厉的三招过后,宋凝予就只剩下了被压着坐在纯素对面吃东西的份了。“几月不见,长进不少。”
以前一招都过不了,如今能过三招了,的确长进不少。这话听在宋凝予的耳朵里面只觉得带着一层讽刺,她执起桌上的筷子戳了戳桌子上的素鸡,再移向蔬菜汤,最后目光放在素炒豆芽上,皱了皱眉,怎么都是素食?纯素望着宋凝予一脸纠结的模样笑道:“几月不见,连为师也不认得了?”
宋凝予抬眸扫了纯素一眼,那筷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指着纯素极力的忍耐着怒意道:“师父?你也记得你是我师父?你是不是告诉别人我知道飘渺法宗功法的事情?所以引得那些人来追杀我?”
纯素端着三月里的桃花酿笑道:“难道徒儿不打算感谢为师吗?”
感谢?的确是要感谢他,如果不是,她也不会遇见那怪老头爷爷,也不会坠落悬崖,更不会收服那只百灵鸟,这一切,似乎在纯素的算计之中!算计,算计!又是算计,难道她就从来都没有从那一步一步的算计里走出来过吗。一旁的白衣女子上前皱眉道:“姑娘,注意……”“你是哪根葱?滚开!”
宋凝予一声低喝,那站在宋凝予跟前的女子脸色一白,在纯素寒凉的目光中退了下去。眼前的女子是什么身份,竟敢指着尊上的鼻子骂,这世间连王尊都不敢,眼前不过区区了介女子!宋凝予聚气成刃,朝着纯素便挥了过去,砰,一声响,那一旁的椅子在宋凝予掌的内力之下化为了粉沫,真正的粉沫,融入了空气之中消失不见的粉沫,在场的白衣女子纷纷挡在了纯素的身前。“啧啧,为师还真是吃力不讨好,乖徒儿,过来,让为师瞧瞧你那伤口。”
纯素一挥手,那挡在身前的四人位白衣女子静静的退了下去,目光在望向宋凝予时多了一些异类的东西。宋凝予手掌带风怒道:“纯素,胆敢利用我,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徒儿不徒儿的,打了再说,与她相差不过四五岁的样子,那模样装得还挺大!“并非利用,只是你太弱了,为师这是历练你。”
那不温不火眉眼带笑的模样,令宋凝予的动作越发恼火,历练?说得可真好听,这人是什么势力,什么纯素,根本查无此人!她猛的想起了千寻所说过的话,大宗隐于世。之所以查不到,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怎么?不觉得自己弱?你如今连天下都一统不了,谈什么强?徒儿,你傲为师不在意,但是傲,也要有傲的资本,否则,终不过是害了自己。”
纯素转向窗外,目光变得修远漫长,仿佛在透过月亮看着其他的东西。那满身的暴怒之气缓缓的压了下来,声音降了几个等级道:“那,为什么璃国皇帝会知道飘渺法宗之事?你又为什么只告诉他?”
纯素摇头笑了笑道:“为师自有为师的道理,为师的势力,要毁灭鸿蒙或是棠国,不过是一挥手之间的事情,徒儿,在你还没有资本与为师相抗衡的时候,最好给为师乖乖的当听话的小徒儿,明白吗?”
温雅的语气之中透着一抹淡淡的寒意,宋凝予背后冒出了一股寒冷皱眉问道:“你究竟是谁?”
“为师是谁,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最好不要与宫子临过于亲近,你体内的毒,若是找到圣水,无药可解。”
纯素缓缓的抬起素白的天蚕丝手套,抬手在宋凝予那紧紧皱着的眉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