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低的柔柔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撒娇的气息,宫子临向来只见宋凝予好强的有些不正常,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么求着自己,顿时整个人的气息就弱了下来。“这是最后一次。”
无奈的在宋凝予精致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宋凝予连连点头,要解决宫子临,小意思!门口七月抱着一叠红包在宋凝予面前晃道:“小姐,快看,好多红包!”
宫子临站在宋凝予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冷幽幽的扫了眼一脸兴奋的七月,眸子微微眯了眯,七月打了个冷颤抖,低头数着银票以挡去眸底的恐惧。欧阳火狐疑的目光落在宫子临的身上,宋凝予身边的侍从,他见过,但是总是觉得这个人与之前那个人更上一层楼,莫不是长进了?“我的暗卫,鸿蒙国君有什么意见?”
宋凝予抱着手臂,一袭素色的长袍着身,身量纤长,眸光冷冽,精致的眉眼清冷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薄得几不可见的笑意。欧阳火朝宋凝予伸出手安然一笑道:“爱妃,过了今日,你便是鸿蒙的君后了。”
宋凝予扬了扬眉:“那也是过了今日,行了大婚之礼才是。”
顾忆臣从偏殿里揉着眼睛跑了过来,喃喃道:“姐姐,怎么这么多红色啊……你,你想对我姐姐做什么!”
一看见站在宋凝予身旁一袭紫红长袍的欧阳火,顾忆臣冲到宋凝予的身旁张开那双小小的手将宋凝予挡在了身后。像只正在护着爱物的小狼崽子,风眸光落在顾忆臣的身上,扬了扬眉。姐姐?宋凝予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弟弟了?“你是要你的亲姐姐,还是要孤的爱妃?”
提着顾忆臣的衣领子,完全是在欺少年正穷时的模样,顾忆臣在空中扑腾着,一张脸气得通红,抽出怀里的弯刀朝着欧阳火狠狠的划了出去,欧阳火不紧不慢的截下他手里的刀。“想杀孤之前,先惦惦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若是再有下次……”松开顾忆臣,欧阳火朝宋凝予伸出古铜色的手,那手上一枚玉板指,在晨光之下泛着微微薄凉的光。秋意盎然的早晨四周还沾着露珠,宋凝予避开他的手掌,站在殿外,微微闭目深深呼吸道:“这殿外可比殿外要自由得多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晴空,朝阳高照。碧蓝得如同水洗过的天空纯净得不见一丝杂质,高远的天空之上一排一排的大雁成群结队的飞过,鸿雁高飞,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兆头。欧阳火站在那黄金凤穿牡丹十六人抬着的红色花轿前替宋凝予伸手撩开了那纱帘。“爱妃,请吧。”
顾忆臣拉着宋凝予的手直摇头:“姐姐,不要去!那个人不会给你幸福的,他是个坏人!他还害了顾燕,你不要去。”
宫子临突然觉得这孩子还挺有意思,拽着宋凝予就是不让走。七月一时头脑发热,蹲下身来拽着顾忆臣,皱眉道:“小孩,这可是小姐的大喜之日,说什么呢?应该说……呃。”
宫子临凌厉的目光随时能将她碎尸一般的凌厉,话卡在喉咙里面干笑了两声,没再接下去。站在一旁的礼部尚书擦了把脸上的汗,朝宋凝予微微倾身朝道:“娘娘,请上轿。”
吉时再这么耗下去就快过了,到时候再重新换日子,想必君王也不会愿意。宋凝予淡淡的点了点头,身后的宫子临跟在她的身旁一步远的位置,手指微曲,朝着那几名抬轿子的轿夫弹了过去,宋凝予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那凌厉的指风,走近了黄金大轿跟前。还没上轿呢,宋凝予右手旁的四名轿夫就倒了三个,宋凝予差点没被那人砸到,往欧阳火的身旁避了避微微皱眉道:“本宫可还没上轿呢,怎么就倒了?难道鸿蒙就没有个身强力壮能抬轿的人了?”
这话说的,甚合宫子临的心意,敢抢她媳妇,没那么容易!欧阳火狐疑的打量着那倒在地上狂吐的三名轿夫,皱着眉,宋凝予指尖的银针暗中朝着三人一划,那正在验查的人皱眉道:“回君王,他们这是吃错了东西了,才会导致呕吐。”
欧阳火沉着一张脸冷冷道:“带下去,杖杀。”
宋凝予清冷的眸子波光流转,扫了那三人一眼,地上被吐得满地污秽,皱着眉别过脸去看那跟随着的乐队,那乐器各其一方,整个琉璃宫里的人都盯着这一处。一片火艳艳的大红色在宋凝予的眼中开得如火如荼。宫子临黑了一张脸,就算是黑着的,然而画着妆,旁人也看不出来。七月跟在一旁憋着笑,顾忆臣拉着宋凝予的手一脸阴沉,一旁的宫女匆忙跑了过来,朝顾忆臣皱着眉道:“小公子,你快去看看,姑娘叫你呢。”
看样子顾燕应该是醒了过来了,宋凝予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旁有几个人立即上来将这三个人拖走,礼部尚书抹了抹脸上的汗,朝欧阳火恭敬道:“君王,这大婚之日的见血,怕是不大好,这……”“那就打四十板,拖去慎行司。”
抬了抬手,欧阳火那眸子里的含着浓浓的笑意,语气轻然,仿佛处置三条命不过是一挥手之间的事情摆了。宋凝予转身坐进了轿子里,风站在轿子的身旁跟着,顾忆臣急得直冒火,七月凑近他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瞪了眼欧阳火,这才朝着顾燕的偏殿跑了过去。一旁的礼部尚书扯着嗓子朗声道:“新娘子起轿。”
宋凝予偏着窗口坐着,靠近宫子临,轿身极黄金大轿被缓缓的抬起,宫子临指尖凝气朝着那扯着嗓子的礼部尚书击去,新娘子?哼!“娘子,花轿感觉如何?”
这与当年宋凝予以凝予公主之名下嫁的排场可要大得多了。“挺好。”
宋凝予没说错,那黄金凤轿之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欧阳火知道宋凝予讨厌繁琐,所以就只挑了些主要的礼节,其余的,能省则省了,凤轿红绸满挂,一路朝着那祠堂而去。宫子临黑着一张脸走在宋凝予的身旁,欧阳火的龙轿走在前面,那一大群人拥簇着朝着祠堂而去,刚走出琉璃宫,跟在后面的乐队就开始吹奏了起来,乐音喜庆得很,宫子临一张脸更黑了。哼,敢取他的妻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