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停留，来到招标办公室就直接敲门了。 我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蒋副处长正收好那个大信封的时候。 “蒋副处长在吗？”
边敲我边问道。 就怕这家伙在里面锁着门闭着嘴装不在，我总不能在这种单位直接撞门进去吧？ 会被保安打得稀碎的。 “哪位？”
这一下装不了里面没人了，他声音有些冷地问着。 “哦，是我，江宁，是和叶天叶经理一起过来的。”
我话里，藏了一些信息。 我是和他一起进来的，但是，我可没有说我也是辉煌的。 当然，我这么说，也只是方便让他有个思考在里，这外面的人，是和叶天一起的。 这样他就没有那么戒备，至少会开个门给我。 果然，蒋副处长关好抽屉，过来开了门。 嗯？一拉开门，就看到我的脸。 这位？不是刚刚找厕所的家伙吗？ 这都什么情况？ “你？”
“你好你好，蒋副处长。我是江宁。”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你，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去说吗？”
蒋副处长微微皱了一下眉，想不明白我的来意。 但是，一个是我说跟叶天一起来的，二是，这家伙，摆明了刚刚看到叶天给他送礼的。 “进来说吧。”
我笑着进去，在硬木椅子上，淡定地坐了下来。 “你也是辉煌的员工？怎么没有叶经理一起回去呢？”
这个时候，我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我笑着从包包里，拿出名片还有投标书，直接递了给他。 蒋副处长狐疑地接过名片和资料。 仔细在名片上扫过：天涯广告？ 看着他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地扫过来时，我微笑着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是天涯广告的江宁。知道这里有个项目进行招标，我今天特意过来投递一下标书的。”
蒋副处长这一下心里有些不淡定了。 完了，这家伙和叶天，不是一家的，更不可能是一路的。 那刚刚这事儿？怎么整？ 他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那，辉煌的叶经理，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肯定是要对我和叶天关系进行盘问的。 “哦，叶经理以前是我的老领导了。我在他手下做过一段时间。”
这些没什么好隐藏的，他只要一个电话，也能从叶天那里知道情况的。 蒋副处长的脸色，马上有些凝重了起来。 好家伙，原来是以前的辉煌员工。 而且，现在是要和他们竞争的关系啊。 这些都还是小事，主要是刚刚这事儿？ 到底看没看到？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妈的，心乱有些麻啊。 这事儿，可大可小。 万一这小子，特么的，直接把这事儿捅出去，那就麻烦大了啊。 而且，第一次见这小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啥路数，啥操作。 但多年的社会经验，不至于这点事儿，让他内心的波动直接露在了脸上的。 “看来，你的信息来源很可靠啊。”
蒋副处长仍然在慢慢试探着。 “还行吧，也是昨天刚刚才知道，所以，今天就来碰一下运气。想不到运气还不错。”
这一语双关的。 运气不错地和叶天一起过来，还运气不错地看到辉煌的叶天给他送购物券呢。 这要是换个别的陌生人或是陌生公司，他能直接赶人，把资料直接扔垃圾筒里。 我笑眯眯地回答着：“信息来源，确实是有一些路子的。也不瞒蒋处长您知道。只不过，我们公司也是刚刚起步，正是发展的开始阶段，正需要像蒋副处长这样的人物大力支持呀。”
透一点信息给他知道，顺便捧一下他。 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公司虽然是刚刚成立，但也不会是无根之水的。 在花城，并不是零起点的一家公司。 “好说好说。”
双方在互相试探着。 老实说，和这种老江湖聊天，我感觉我半个小时下来，能死一亿的脑细胞，远没有像强功夫两兄弟那样操作来得痛快。 但有什么办法呢？ 眼前这位，看着不起眼，手中的权力，在有些人眼里，却是权势滔天。 而且，他掌握的东西，不需要自己往外掏一分钱，只考虑给谁花，花多少的问题。 这和强功夫他们能比？强功夫他们那可是要真金白银往外掏出自己的钱钱的啊。 “那个，蒋处长，想了解一下，这个标，大致的开标时间确定了没有？”
他愣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这么认真地来谈工作的吗？ “嗯，我们得花一到两周的时间来审核一下几家投标公司的标书，然后对符合要求的公司进行一下实力考察。最后才到开标。大概也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吧。”
我稍稍震惊了一下。 半个月搞定一个标，这已经是神速了。 也就是在花城这种开放性城市，开放得比较早的地方才有这种效率。 当然，其实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我们公司要是想中标的话，也只有一到两周的时间了。 看今天这情况，收下标书是没有问题的。 但能不能进入第二轮，甚至到最后的开标，就得看我这段时间的努力了。 “你是天涯的老板哪？”
蒋副处长突然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我笑了笑。 这是看我年轻，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肯定要借机摸一下我的底。 “算是吧。不过上面，还有一个大股东的。”
我稍稍透露了一点底给他知道。 蒋副处长有些明悟了。 这小伙子，这么年轻，居然是个小股东。 有点利害呀。 而且，上面还有个大人物看来？ “哦，那么，大老板，应该也是行业内的人喽？是不是老熟人？”
嗯，接着探我的底。 我现在哪能告诉他？ “算是业内人。蒋副处长，和她应该挺熟的。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出面。所以，今天派我过来沟通一下先。”
我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虽然我年纪小，入行没多久，但请蒋处长放心。行业的规矩，我懂的。哪些生意能做，哪些生意不能做，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我心里都明白的。”
也要给人家一点安心丸嘛。 蒋副处长听到这里，顿时对我稍稍改变了一下观感。 这小伙子，话里话外，还是有些意思的。 “蒋处长，您喜欢旅游呢？”
我眼尖，看到他桌上，放了几张在国内外知名景点的照片，旅游杂志也摆在他的桌面上。 “啊，是，喜欢到处看看，拍照啥的。”
…… 老实说，我真没去过几个地方。 哪里知道啥旅游呢，但是，咱老家不是有好几个像样的知名景点嘛，从这开始说起来，全是自然风光，完全没有任何现代痕迹的几处景点，说得他差点流了口水。 临走的时候，我笑眯眯地说道：“有机会，一定要去我们那看一下，有一个小镇子，都还是保持着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完全没有被破坏和开发的。”
“是嘛，那真的是要找机会去看一看哪。”
这确实让他来了兴趣。 “行啊，有空，我来给蒋副处长当向导！”
…… 果然，从客户的兴趣入手，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场选择。 他高兴地收下了标书，表示会详细看的。 因为，我话里的意思明白告诉他了，叶天和他的事，我不会说，也不能说的。 我只要求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不会玩这种小动作的。 最后，借着旅游这个点，我们就这么聊上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思索着，是不是要问一下舒大妈，咱公司，有没有这种陪客户出玩的费用啥的？ 毕竟现在的旅游，只是刚刚兴起，各方面费用，还是相当实惠的。 至少，叶天送的购物券的价格，至少可以在国内知名景点玩上三两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