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寒幽月诧异的看着叶凌天,低声问道:“不是解蛊么?要这三滴血做什么?”
叶凌天耸了耸肩,低声说道:“《慈航医典》里记载,解酒蛊只有一种办法,写的很玄乎,关于酒的传说,你听过没有?”
寒幽月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叶凌天问道:“杜康造酒?”
“对!就是杜康造酒。”叶凌天点着头,快速的说道。
传说当年杜康造酒之时,酒液初成,却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涩味,为了挥散这股涩味,杜康想尽了办法,但却始终无济于事。
一日夜里,杜康梦到一位仙人,自称天宫造酒仙尊,见杜康酿造之心虔诚,故来传他酿酒之法。
“想起来了!”说打这里,寒幽月立刻点头说道:“的确是有这么个典故来着,那老神仙告诉杜康,要去九天后的一棵树下等候,分别取三个路人的三滴血,而且一定要在酉时前取到,取得人身三滴血,方得坛中十里香。”
“后来杜康照做,分别去了文人,武将的两滴血,眼看酉时将至,却没人再来,不得已杜康就取了一个河边嬉水的痴人的血,三滴血到,酒液果成,飘香十里。”
“没错。”叶凌天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寒幽月快速的说道:“因为三滴血,和酉时之故,就将这种甘甜可口的饮料命名为酒。”
“而饮酒之人,也受这三滴血所影响,刚开始喝酒的时候,互敬互赞,颇有文人风骨,酒过三巡后大家脸红脖子粗,豪爽无比,这就是武将的那滴血在影响,等到喝多了,酒后失德,疯言疯语,就是那疯子的一滴血在起作用。”
其实这个典故,叶凌天很早的时候就听过了,那是记忆之中,爷爷讲给他听的一个故事。
而此时再被自己讲出来,叶凌天却莫名的有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叶凌天记的真切,年幼的时候,自己的爷爷给自己讲过这个故事,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爷爷便饮了一杯酒。
可到了这里,叶凌天的记忆,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似乎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了。
而在叶凌天那些真切的记忆里,他在云城的家里,有父亲母亲,有兄弟姐妹,虽然都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可唯独,没有爷爷。
两股无比真实的记忆,在叶凌天的大脑里交织着,让叶凌天的头颅竟然隐隐的有些发疼。
一股记忆清晰无比的告诉自己,自己有爷爷,爷爷给他讲过这个杜康酿酒的故事,甚至叶凌天还能记得自己儿时在爷爷怀里的感觉,记得自己爷爷的相貌,无比的清晰,鹤发童颜,白须飘飘。
可另一股记忆却又无比真实的告诉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爷爷,爷爷早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这两股记忆在叶凌天的大脑里不断的撕扯着,叶凌天的头竟然愈发疼的厉害,身上也慢慢的涌出了冷汗。
“叶少,叶少?您还好么?”寒幽月的呼喊,将叶凌天从那些莫名的臆想之中拉了出来。
叶凌天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干干的笑了笑,低声说道:“我没事。”
寒幽月并未多想,而是继续说道:“可这只能是个典故罢了,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酒是粮食发酵成的,根本就没有身文人武将的血之说……”
“可聂锦荣身体里挖出来的蛊虫,与《慈航医典》之中所记载的酒蛊,长的一模一样!”叶凌天低声说道:“我也不信,可聂锦荣身体虚弱,我不敢贸然尝试慈航针法强行催毒,所以,试试吧……”
“聂锦荣本身就是书法协会的会员,算是文人,我戎马半生,征战四方,正是武将,而疯子痴人,就是尚未痊愈的唐雨薇姐姐,齐了。”
……
半个小时之后。
叶凌天将那三滴血,按照《慈航医典》之中所记载之法,先蒸馏提纯,再配合《慈航医典》之中所记载的古方混合熬煮,将熬好的汤药,递到了聂锦荣的面前。
满室药香扑鼻,融合了那三滴血的药液,竟莫名的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连聂锦荣都忍不住大声的赞叹道:“好酒!好酒啊!”
叶凌天与寒幽月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雨薇还没回来么?”
寒幽月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这个点该回来了啊,每天这个点都回来了……”
“今天唐柔跟着一起去了,两个姑娘兴许要逛一逛吧。”
叶凌天微微颔首,不疑有他。
而聂锦荣喝下那一大碗汤药之后,美美的打了一个酒嗝,满脸笑意。
“舒服啊,好酒啊……”
叶凌天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说道:“您还真是个酒蒙子啊,连中药都能喝出酒味来,简直了。”
可聂锦荣却立刻诧异的问道:“这不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聂锦荣却猛然的瞪大了双眼,胸腔之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的燃烧一般,整个身体无比的燥热,只能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张脸都无比的红肿!
“这,这是怎么回事?”寒幽月惊愕的看着聂锦荣的样子,连忙问道。
叶凌天微微摆了摆手,沉着冷静的盯着聂锦荣的目光,低声说道:“看起来是药液起作用了,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在成片的死去,快,扶他进屋!我来给他施针!排出那些虫尸!”
“是!”寒幽月立刻点头,将聂锦荣搀扶了起来,朝着里屋走去。
……
省城,某公路上。
路虎车的后座上,安静的躺着两女孩。
唐雨薇的后颈处有几分红肿,显然是被击打过。
而周笑嫣就凄惨了许多,整个身体都脏兮兮的,身上到处都是虫噬过的痕迹,甚至耳朵里时不时还要钻出来几只面目恐怖的小虫子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挥舞了两下触须,随后又再次钻进了她的耳中。
周启华面色阴沉的坐在后座上,对着司机开口道:“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