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蓉姐妹平日里的小心思再多,也不过是女儿家的打闹。她们用了十几个日日夜夜,才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家人卖了的事实……不仅如此,萧家的那些妾室们,也都被卖了换银子了。前面的男人看她们两个还眼睁睁地往那勇毅侯府的门前看去,索性直接将手里的鞭子甩了过来,直接打在她们两人的肩膀上。萧安月疼的闷哼一声。这些日子,每次挨鞭子的时候,只要叫出声,就会迎来更重更狠的挨打。“我们走,我们走。”
萧安蓉赶紧扬起了笑脸,冲眼前的男子道。她们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被逮回来的时候,差点就被打死了。现在她们两人,除了这张需要露出来的脸蛋,其他的地方都是不能看的。而她们此时要去的地方,是京城的流花坊。这个流花坊,是专门收留那些极为漂亮的小姑娘,那里有专人培养,最后会被送到各处府邸上当个艺伎。……勇毅侯府。秦政的话都讲完了,接着就是周文甫老先生。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东西,秦朝朝已经从一开始的激动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饿了。到了饭点了,也不知道等会儿要吃什么。秦政在上面看着,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这小丫头面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像是听得入了神,可是两只手却一个劲地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来摸去。莫不是饿了?“通知下去,设宴吧。”
秦政回头冲着后面的勇毅侯出声道,“朕看大家都饿了。”
勇毅侯诧异地随着他的视线在下面转了一圈。都饿了?这不大家听得都极为入神……而且皇上刚才的讲话,很是深入人心,若是他再年轻个二十岁,怕是现在就忍不住拿着大刀上战场杀敌了。“是。”
勇毅侯想归想,还是赶紧吩咐了下去。这学宴自然也是包括了吃饭的,就设在这藏书阁的前面,这里离着湖比较近,守着藏书阁,又能看着风景。待到众人坐下来的时候,秦政就看向了那边的女儿。“让……”“皇上。”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萧皇后打断了。她语气沉了沉,“皇上这样大张旗鼓地喊朝朝过来,让朝然如何自处?”
这话提醒的一点都没毛病,在场的一共两个公主,要么都叫过来,要么都不叫。秦政显然忽视了这件事,他下意识地摸摸鼻子,点了点头。主要是老五素日对他亲近,相比较之下,老二就疏远多了,他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不过还不等秦政再次开口,萧皇后又施施然说话了。“皇上要不将四皇子也喊过来,省的两位公主都过来了,独独留下四皇子一个人,还以为失宠了呢。”
要是真算起来,四皇子在外人眼里,就是失宠的。所以秦政更不能这样表现了。萧皇后见身边的这个男人终于打消了念头,这才松了口气,别过脸去。她不希望朝朝被人欺负,可也不希望朝朝在众人面前如此扎眼,作为母亲,只希望自己女儿平平安安罢了。于是乎。下面聊得欢快的秦朝朝,压根不知道上面自家父皇和母后已经完成了一轮的“较量”。沈玉儿跟她们坐在了一起,她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出孙女,是有这个资格的。倒是坐在她们下下桌的沈月,一个眼刀子接一个眼刀子地拐了过来。“至于吗?”
钟易烟嗤笑一声,“前有沈月,后有顾瑶,你们两个可真是倒霉。”
得亏这二公主秦朝然是个好的,不然……可真的能凑一壶了。“这种事,很正常吧。”
秦朝朝轻轻嘬了一口果酒,感受着其中的甘甜,“姐妹多了,自然会有人看不惯的。”
她算是幸运的,之前就有一个秦永炎跟她对着干,可是后来也转了性子。至于秦朝然,平妃不得宠,她性子也温和,跟她相处的也算愉快。不过如今宫里的妃子少,将来选秀后,再有人接着生几个孩子,长大了才叫热闹呢。“没错。”
顾温笑着点了点头,“难道你家就能安稳了?我不信。”
她这话是冲着钟易烟说的,也是关系好,所以就没有忌讳。果然钟易烟也跟着摇头,“钟家也不好,我那个继妹,每天都画小人记恨我呢……”“那你跟你哥,是一个娘吗?”
顾温好奇心起来了。她怎么看着长得有些不像,不仅如此,两人连姓氏都不一样,这是她觉得奇怪的点。“是啊。”
钟易烟完全没有觉得不妥,“不过我哥比我厉害多了,朝朝见过他的武功的,是吧?朝朝。”
秦朝朝忽然被点了名,只好点点头。她跟钟易烟的哥哥不熟。不过说起来,不熟,人家还跟她写过一封奇奇怪怪的信。听说是一个娘,钟易烟又是如此笃定,顾温就没什么兴趣了,转而聊起了其他的的话题。学宴结束之后,秦朝朝被叫到了秦政的马车上。“父皇。”
秦朝朝扑到他怀里,“父皇今日真厉害,朝朝当时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给父皇考个状元出来。”
秦政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小公主,朕等着你将来考状元!”
萧皇后也没在后面的凤驾上,而是跟着他们父女俩进了一辆马车。“朝朝来。”
她出声道。于是秦朝朝又扑到了她的腿上,仰着脸叫了个母后,“母后。”
她在马车里站着,正好合适,头上的珠花还能碰到上面的壁。“今日侯府花园里出来的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萧皇后沉下了脸,“母后知道是你们做的,但是需要跟母后讲一讲原因。”
毕竟是侯府的学宴,若是传出来花园里出现了蛇,那多不好。得亏当时勇毅侯老夫人机敏,将此事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小丫头蒙换过关。“母后……”秦朝朝拉长声音叫了一声,“是那顾瑶拉着沈月说顾姐姐的坏话,我们哪能看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