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劈散了陆商枝心头的酸楚与阴霾。她上前把脉的手都在颤抖,而后脸色一沉:“这么明显的中毒迹象,京中的大夫都看不出来?”
白苏一愣:“替将军把脉的都是宫中御医……”他的话嘎然而止,似乎明白了什么,宫中只手遮天的是小郡主,她若吩咐什么,没人敢不听。“我给你的秘药他服了吗?”
“没有,被小郡主抢去了。”
“她想要了傅戎赫的命吗?”
陆商枝满含怒气的低斥。傅戎赫不知中了什么毒昏迷至今,再加上伤口的毒,身子哪能吃的消。她毫不犹豫拿出身上最后一丸秘药塞进他嘴里,找来纸笔撩袖写下一张药方,让白苏速速去抓药。白苏依言去了,陆商枝守在床边,伸手抚过傅戎赫憔悴不少的面容,从俊逸的眉眼到高挺的鼻子,再到软乎乎的嘴唇。心里泛起一阵思念与疼惜。忽然,他的眉眼动了动,陆商枝还没来的及收手,他的双眸已经睁开,静静看她。里头盛着的也是阔别半月的想念。傅戎赫掀了掀唇,声音干哑:“你穿这身很漂亮。”
陆商枝低头,这才想起里头的云衫裙不正和他送自己的那匹绢布一样吗。只是那布她始终没找到,身上这件也是醉红楼配的。“我很想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再度开口,大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带来一片温热。陆商枝别开目光,鼻头发酸:“先瞧瞧你穿的什么衣服吧。”
傅戎赫视线往自己身上一扫,有些迷蒙:“我怎么穿着喜服,咱俩成亲了?我没做梦吧。”
陆商枝回头嗔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是和你的小郡主成亲!”
傅戎赫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你不知中了什么毒昏迷半月,小郡主和老夫人定了这门婚事,今日是你和她的大婚之日。”
陆商枝垂着头,声音透着些许酸涩。从傅戎赫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精巧的下颚和白皙的耳垂,以及轻轻颤动的长睫,彰显落寞。他心中一涩,从身后抱住她:“给我些时间,我退了这门亲事娶你。”
陆商枝没有应声,分不清心中是苦涩还是酸甜。傅戎赫用下巴蹭着她的脖颈:“信我,这府中的女主人只会是你一个。”
这回陆商枝微微点头,傅戎赫露出一抹笑意,在她耳边吹气:“你是怎么来的京城,现在住哪?”
耳边酥痒难耐,陆商枝想躲开,却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嘴唇翁动,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现在身处青楼这种话。“说来话长,我该走了,不然朋友要担心了。”
“也好,等我处理完葵儿的事就接你进府。”
话是这么说,可他迟迟不肯放开陆商枝,最后竟情不自禁吮上她的耳垂。“这喜服要是你穿就好了。”
他的唇流连至她颈间,含糊不清地呢喃。陆商枝克制地咬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微微推他:“别胡闹,一会儿该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