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赫将木盒交到陆商枝手里,柔声道:“给你的,打开看看。”
陆商枝依言打开木盒,见里头除了一对翠玉耳坠,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通体碧绿色泽温润,仔细看去,上面都刻着傅字。她不解望向傅戎赫:“这是什么?”
傅戎赫微微一笑,取出耳坠给她戴上:“这是傅家厉代主母才有资格佩戴的东西,戴上它们,这府里除了老夫人,任何人都要向你低头,玉佩本来是一对,只是我的叫你拿去抵债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只有陆商枝能听见,却让她慌的不行,连忙伸手去扯耳坠:“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傅戎赫按住她的手,低声威胁:“不许拿下来,否则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他们知道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这话几乎是咬着陆商枝耳朵说的,吓得她乖乖坐在他腿上,再不敢乱动。傅戎赫今日做这场戏一来是为了明确陆商枝身份,免得她进府被旁人欺负。二来也是向她表明心意,让她知道自己以前说的话绝非戏言。“赫哥哥,你和陆姐姐还没成亲,就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交给她,祖母会不高兴吧。”
楚落葵已经快要维持不住面上表情,目光死死盯着陆商枝耳垂上的坠子,那是她求了好久都没得到的东西,而今傅戎赫竟轻易就给了这个女人。“祖母那里我自会告知,不用你操心,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傅戎赫打着哈欠清走所有人,却唯独不放陆商枝。“都挑明了你还要走吗?”
陆商枝摸着耳坠,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之后才能搬进来。”
傅戎赫敏锐察觉她面上的不自然,眯起俊眸:“什么事?我帮你处理。”
陆商枝抬头看他,张了张唇始终说不出自己现在身处青楼,被逼签了卖身契。流落风尘的女子,即便守着清白,名声总归是不好,至少让她自己从醉红楼脱身,挽回一点尊严。“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帮忙。”
她看了眼窗外夜色,再次起身要离开。傅戎赫也不强求,拿出自己的玄色大氅给她系上,目送她上了马车。到了京城,她骨子里那副不愿服输的劲儿倒是渐渐显露出来了。这样也好,傅戎赫摸上腹部伤口,神色变得冷冽:“摸清那刺客的底细了吗?”
白苏自他身后闪现,将头垂得极低:“还没有,那人轻功很好,所使武器也变化多端,不过有人看见他在醉红楼附近出现。”
“那就赶快派人去查,敢来我将军府行刺,胆子倒不小。”
“是。”
白苏领命而去。另一厢,陆商枝依旧到宝芳斋下车,而后步行回醉红楼。深夜的妓院依旧莺歌燕舞,陆商枝心里装着事,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她出挑的面容很快引来喝醉的男人拉扯。她厌恶皱眉怎么也推不开,正想喊人时,一截银丝套住那人脖子,将他甩出好远。陆商枝抬头,见是那日赠她银针的男子,还未开口说话,门口传来一阵响动,竟是白苏带着一队人闯进来。她以为是傅戎赫知道了自己在这里,不料下一秒男人就拉着她往楼上跑:“他们是来抓我的,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