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溪水只能维持病况,不能使其痊愈对吗?”
陆商枝拧眉质问,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波光生亮青莲面色淡然:“当然能痊愈,只要再过段时间,这些将士一定会恢复如初。”
“过段时间是多久?我们急着转移,你那山神还能护我们不受西凉人进攻?”
“当然能,只要你们不出山,他们就不会进来。”
青莲答得肯定。楚少锦面容平静,上前一步:“敢问青莲姑娘的这份自信来自哪里?你能与山神通话不可?”
两句问话让青莲无从回答,面色沾了丝慌乱。“她也是为了咱们着想,你们针对她干什么。”
傅戎赫出声替青莲说话。“你倒是护着。”
陆商枝心头发酸,脱口而出。“我没有,是你们太敏感。”
傅戎赫也紧接反驳。两人互相看着,再一次僵持起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军营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楚少锦开口打破僵局,一行四人才往回走。两个男人去了另一处军帐商议,陆商枝则回了傅戎赫的帐篷,躺上用木头和毛毯搭的简易小床,眼底透着疲色。正想睡一觉时,青莲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这一路光啃干粮了吧,快喝点暖暖肚子。”
黄乎乎的一碗汤,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闻着倒是挺香。陆商枝坐起身,只捧住汤碗暖手并不喝。“陆姑娘不是怕我下毒吧?”
陆商枝不语,没有辩驳。青莲在她身旁坐下,语气亲切:“这军中只有我们两个女子,我并不想和你闹得太僵。”
陆商枝抬眼看她:“青莲姑娘年纪不大,却在这山中隐居,不怕吗?”
“有山神庇佑,没什么好怕的。”
青莲仿若信徒一般,眼中透着虔诚:“这汤也是神汤,喝了不会被瘟疫缠上,你快趁热喝吧。”
陆商枝不信她的话,怎么也不喝,最后青莲竟急了要逼她喝,推搡间打破了汤碗。“你干什么!”
陆商枝被汤水溅了一身,发恼看她。青莲面色忽然变得阴沉:“南齐人,你最好别坏我的事!”
陆商枝一惊:“你喊我什么?”
话音刚落,帐外便响起脚步声,青莲的面色也随之正常,在陆商枝震惊不解的目光中,捡起一块碎片划伤自己的手。“陆姑娘,我只是想和你搞好关系,你对我的敌意为何这么大?”
傅戎赫进帐就看见青莲捂着流血的手臂,满脸伤痛。他大步走过去,抬起青莲的手臂查看,而后目光落在陆商枝身上,等她解释。陆商枝满脸无辜:“我没伤她。”
青莲垂下眼:“陆姑娘确实没伤我,只是好好的一碗汤被她打碎了。”
“你胡说什么!”
陆商枝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瞪她。这种时候,男人多半是护着柔弱的一方,青莲巧妙运用这点,将头垂得更低,手臂鲜血啪嗒啪嗒往地上落。“你知不知道现在物资多紧张,这样一碗汤多少将士做梦都喝不上,她好心给你送来,你却白白糟蹋,太让我失望了。”
傅戎赫厉声训斥,拉着青莲去处理伤口。陆商枝真真是气红了眼眶,满心委屈不知怎么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