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青莲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击。”
傅戎赫语气斩钉截铁,却不知青莲二字,就是对陆商枝最大的刺激。她眉头一皱,脸色冷了几分。傅戎赫往前几步,捉住她的手解释:“青莲说在山中发现治疗瘟疫的草药,喊我陪她一起去挖,那个吻纯属意外,你没必要为这个恼我。”
她的手还有些凉,倾刻便从他掌心抽出:“我不恼你,也不碍你的眼,只想离开。”
傅戎赫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迎着她眸中淡漠轻哄:“你想离开,我儿子还不乐意呢。”
说着,他将手移到她肚子上,感受哪里的温度,轻轻笑开:“我儿子想陪在爹身边,对不对?”
陆商枝心头酸涩如浪滔天,一股热气直冲眼底,她忍住哭意,打开他的手。傅戎赫唯有叹气:“你要如何才能不恼我?”
陆商枝脸上冷漠终于有了丝裂痕:“赶走青莲。”
“这个不行。”
傅戎赫想也不想的拒绝:“青莲稳住军中疫病,又保住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忘恩负义。”
陆商枝用手按住胸口喘气,站了起来:“那你便带着她,我走。”
语气说不清伤心还是失望,抬脚往外走。“你这是干什么?”
傅戎赫扯住她衣袖:“我怎么可能因为别的女子让你走,我对青莲没别的心思,你不用为这个吃醋。”
他半推半就将人抱进怀里,无论怎么哄,她都不作声,神色冷落疏离。傅戎赫正犯愁,帐篷外响起青莲的声音:“将军,我要去疫区给将士们试药,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眼下他最挂心的就是这个,尽管陆商枝还在气头上,他还是嘱咐她好生休息,急忙跟青莲走了。被撇下的那刻,陆商枝眼中凝起水雾,毅然决定离开。她不会骑马,想与楚少锦借个人送自己走,刚出军帐就遇上迎面走来的白衣公子。他听闻陆商枝落水,匆匆赶回来看望,得知她要走时,默了一瞬:“陆姑娘,你若走了,那八百将士的命可都捏在青莲手中。”
陆商枝垂下眼眸,再也止不住哭腔:“可是我待不下去了。”
听她声音哽咽,不知出于什么念头,楚少锦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我知道戎赫和青莲走的近,你心中不是滋味,可眼下只有你会医术,能戳破瘟疫的真面目。”
“青莲不想我们出山,很大可能是为拖延时间,出口若被赶来的西凉士兵封死,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
陆商枝不曾发觉两人姿势亲密,只是疲惫靠着他,思绪沉浮半晌,缓声开囗:“青莲在给将士试药,我且看看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仅过半日便传来消息,试药失败,不少将士病情恶化,而且军营也有人感染。青莲说这是他们急着要出山,触怒了山神,使其不再庇佑。傅戎赫几乎被洗脑,下令所有人断了出山念头。陆商枝讥诮冷笑,让楚少锦另下一道命令,让所有人不得再喝溪中水,只能吃干粮。青莲大怒:“溪水是治疗瘟疫的神水,你这么做只会惹怒山神,换来更严重的惩罚。”
“照你这么说,这瘟疫倒成山神的惩罚了?”
陆商枝眼眸盈亮,直逼视她。